一窍不通的少女都能看出,厅上其它汉子自是更早看出,刹时间人人眼光都瞧向他,连阳彬的眼光也射了过来。众人眼光齐集,傻苍顿感窘迫,对着岳海青呐呐说道:“我不知道,看着他使出来的招式,隐约中似乎我也会使。”谢霆道:“傻苍兄弟以前肯定练过这套把式,这套把式叫什么?”傻苍摇摇头道:“不知道,以前的事我全部记不得,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通统不知道。”在马车上,傻苍曾向他们提过失忆事,谢霆点了点头,低声道:“呆会儿可能会有麻烦,咱们见机行事。”
罗东风与郑秀媚及众弟子各持单刀,护在郑耀宗身旁。阳彬肋下也痛得厉害,行动已然大大不便,即打了个眼色,何百癲会意,走上三步道:“郑掌门,既已落败,便请交出圣物罢。”
郑耀宗咳嗽数声,说道:“我早说过神拳令不在我身上,如有,老夫早交了出来,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何百癲嘿嘿冷笑:“郑掌门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可不要怪我们动手。”右手挥了几下,众赤衣汉子各出兵刃,齐向龙马铁拳宗弟子杀去,罗东风、郑秀媚等大呼迎敌。
众赤衣汉子武功虽不高,但何百癲功夫相当了得,于混战中穿来插去,手中暗器连发,只半盏功夫,罗东风、郑秀媚等龙马宗弟子,不是受伤倒地,便是穴道受制,失去还手之力。
何百癲把众人绑缚起来,在他们身上及行囊中仔细搜索,翻查半天,似乎没有找到他们口中所说的神拳令。阳彬眼望着郑秀媚,说道:“郑师兄,你再不把本门神拳令交出来,那咱们只好在你宝贝女儿身上搜搜。”郑耀宗喘着气怒道:“阳师弟,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搜身算什么过分,要说过分,你一个离门二三十年的弟子,夺走本门圣物,暗藏祸心,那才叫过分。早说过神拳令我志在必得,别说搜身,便杀了你们也是在所不辞,劝你还是早早交出来,免得女儿受辱,留下各人一条性命。”阳彬冷冷道。
郑秀媚大声叫道:“本门神拳令一直不由你们南宗保存,现下却想占为己有,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南宗才是暗藏祸心!”
何百癲踏上一步,笑咪咪道:“谢姑娘,你们既然不肯交出百虎门令牌,那在下只好不敬,要在你身上仔细摸索一番了。”
郑秀媚与罗东风齐声喝道:“你敢!”
何百癲伸出手笑道:“有什么不敢?”手指刚要触到郑秀媚腰身,突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叫道:“且慢!”说话之人正是岳海青,她感郑秀媚借衣之情同睡之谊,眼看郑秀媚遭受**,便不惧危险,挺身而出喝止。何百癲停手回头,见得说话的少女姿色绝佳比郑秀媚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心旌摇荡,眼光落在她身上便再移不开。岳海青行到郑秀媚身旁,对阳彬道:“要搜身,我来帮你搜,那神拳令有多大?”阳彬道:“比手掌心略小。”
岳海青道:“好,你们仔细瞧着,神拳令那么大,不易藏匿,可别走漏了眼。”说完便在郑秀媚身上摸索起来。现下虽是最冷天时,但郑秀媚身为江湖儿女,里外只穿了三件稍显单薄的衣服,衣下藏不了物,岳海青全身搜了一遍,并无发现。
何百癲向岳海青道:“这位姑娘,你是谁?”岳海青道:“我是谁你管不着,谢姑娘身上并无什么神拳令,可放开她了罢。”何百癲嘿嘿笑道:“我怀疑你跟她是一伙的,装模作样在她身上搜一遍,并不可信,还是须得我亲手来摸索一回。”岳海青一听,顿时恼怒起来,大声道:“什么一伙,什么不可信,你别胡说八道。”阳彬走上一步道:“你身上穿着谢姑娘的衣服,若说你们不是一伙,谁人又会相信?”
岳海青一愣,随即道:“我进来邓府避雨,谢姑娘见我全身湿透,便借了衣服给我穿,厅上众人皆可为我作证。”何百癲眼光四下里一转,见得厅上站着四名捕快,一名少年,还有一个汉子坐在地下,问也不问,笑道:“谢姑娘借衣与你,我们都信,神拳令既然不在谢姑娘身上,那会在那儿?”说完眼光瞧向阳彬,阳彬道:“唯一的可能,便是藏在这位姑娘身上。”
“你们可别血口喷人,神拳令我从来未见过,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岳海青气得全身微颤。
“说神拳令在你身上,可是有依有据,并不是凭空猜测,我们将龙马宗所有人员都搜了一遍,不见得神拳令,神拳令到底在那儿?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郑秀媚将它藏进了你所穿的衣服里!”阳彬不急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