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并且已经在心里问候了楚清歌百八十遍。
曲蔚然皱着眉,看着林筝被烫得通红的舌尖,缓缓说道:“要是不处理的话,可能会长水泡。”
林筝撇着嘴,微微睁大了眼睛。
曲蔚然退了回去,跟林筝拉开了点距离,笑了笑说道:“别着急,先跟我去来,我给你找点药,喝了就没事了。”
林筝僵硬地将舌头缩了回去,非常尴尬地跟在了曲蔚然身后。
曲蔚然的反应出乎林筝意料的冷静,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应对一个大发雷霆的曲蔚然,而他居然这样平静反而让林筝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着头,心里因为楚清歌和他爹的那一封信而心烦不已,一个没留神,径直地撞到了曲蔚然的背上。
曲蔚然转过身来,林筝红着脸,顶着个大舌头结结巴巴道:“曲大哥,对对对对不起。”
曲蔚然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林筝,别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可、可是我……”
“好了,不舒服就先别说话,这件事等会儿再说,好吗?”
林筝又急又疼,羞愧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默默跟在曲蔚然身后。
曲蔚然将林筝带到了一个存放珍贵药品的大房间,这里也跟苍玄山上的古今阁一样用上了空间延展咒,放眼望去,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药架架子根本看不到头。
“这个,”曲蔚然手指轻点,一个藕荷色的小药瓶瞬间飞到了他的手心里,“喝下去就没事了。”
冰冰凉凉的药水顺着舌头滑进喉管,林筝觉得她被烫麻了的舌头刹那间宛若新生。
“如何?”曲蔚然关切地问道。
林筝扯着嘴角笑了笑,“很有用,我的舌头不疼了。”她顿了顿,“曲大哥,对不起,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也不算什么大麻烦,我待会儿给林老爷写一封信,把误会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事了,你不需要太担心。”
林筝感激地看着他:“那就太好了,我……”
“少爷!少爷!”
陈管家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曲蔚然以为是曲湘湘出了什么事,想也没想地打开门问道:“陈管家,何事惊慌?”
“少爷,老爷让您带上林小姐,赶紧去他的书房一趟。”
“为什么?”
“似乎是因为老爷收到了林老爷的一封信,老爷看完之后可高兴了,立马就差人来找您了。”
“林老爷的信?”曲蔚然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林筝。
林筝几乎不敢相信她爹的行动力居然他爹的这么快,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都把信送到了曲老爷手里了。
“一定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林筝欲哭无泪地说道。
无法,他们只能心怀揣揣地跟着陈管家去见曲尚才了。
喝酒果然误事,林筝绝望地发誓她这辈子绝不会再碰一滴酒。
……
曲尚才一见到林筝和曲蔚然,一双浑浊的眼睛瞬间便充满了喜悦的光芒。
林筝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她恭敬又礼貌地低头喊了一声:“曲伯父。”
曲尚才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道:“哎,好孩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望一下伯父?”
林筝嘴角抽了抽:“苍玄山课业繁忙,我也是最近才抽出空来。”
“注重学业是好事,但是除了学业,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也得多上心才是。”
林筝:“……”
她觉得她好像一只没拔毛就被架上了烤架的鸭子,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曲尚才指着书桌上摊开的信纸,语带责怪,却面带笑容地转向了曲蔚然,说道:“蔚然你这孩子也是个没谱的。你比林筝虚长几岁,做事应该得更有分寸才是,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你爹都瞒着?要不是林老爷给我来信,我可还蒙在鼓里啊。”
“爹,”曲蔚然瞧他爹兴奋的样子,忽觉有些头疼,“林老爷的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的当然是你们两个的事了。林老爷这是在问我,好不好抽出时间来,两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先把婚约给定下来,等林筝从苍玄山学成归来,再商定婚期。”
曲蔚然一向巧言善辩,但如今却像是被人拔了舌头似的,哑口无言。
自然,他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否则不仅在他爹面前让林筝难做人,而且此事若是传出去了,怕是会有损林筝的名声。
思来想去,曲蔚然只能说道:“爹,您先别急。
别无他法,如今之计只好先稳住曲尚才,不让他这么急着跟林老爷见面,再慢慢想办法将这事儿推了。
“怎么能不急?”曲尚才瞪了曲蔚然一眼,“我们曲家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
“爹,”曲蔚然觉得他的太阳穴正开始发疼,“此事不急。”
曲尚才气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