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的房间比曲湘湘想象中要大不少,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矮矮的梳妆台上还摆着一些木制的小玩具。
慕含章被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玩意儿吸引了目光,他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些玩具,两根手指拿起一根鲜亮的红绳,盯着上面的挂坠问道:“这是什么?”
清雪小口小口地吃着包子,略羞涩地说道:“这、这是我姐姐的。”
“你姐姐?”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挂坠,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薄薄的一片,形状很不规则,而且是十分不起眼的黑灰色,不像是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
“你觉得像什么?”慕含章问曲湘湘,
曲湘湘仔仔细细地打量半晌,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动物的鳞片。”
慕含章的眼神有些惊讶:“答对了。”
曲湘湘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
瞧不起谁呢?
曲湘湘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这一枚鳞片的大小:“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的鳞片?”
而且她发现这鳞片虽然看着薄,实际上却非常坚硬,到底是什么动物会有这样的鳞片?
慕含章晃了一下那条红绳,“不记得了?你也见过的。”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不久前刚见过。”
曲湘湘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人鱼?”
慕含章笑了一声:“答对了。”
“可是……怎么会……?”
是人鱼指使像邵麦一样的修士去诱拐少女,再将这些女孩用传送阵送给人鱼,人鱼再将她们献给阴司鬼母,所以清雪的死跟人鱼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是她为何会有人鱼的鳞片?难道她早就知道了人鱼重现于修真界?
“或许是她买的?”曲湘湘提出了一个假设。
“人鱼在修真界消失了三百年,他们的鳞片可不是普通商铺能买到的。”
“但是你说过,戚家不是普通商贩。”
“没错。”慕含章坐在清雪旁边的椅子上,举起手中的红绳,问道,“清雪,你说这是你姐姐的东西,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
清雪咽下一口包子,生怕慕含章误会似的面红耳赤地解释道:“这、这个是姐姐不要的,她、姐姐她把它扔了,我就把它捡了回来。我把它拿给奶娘,奶娘帮我在上面打了孔,红绳也是奶娘给我编的。”
“你姐姐把它扔了?”
清雪着急地点点头:“姐姐说她讨厌这个东西。”
“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讨厌这个东西吗?”
清雪放下了手里的包子,不安地说道:“姐姐说很恶心。”
慕含章点了点那枚鳞片:“她说这个很恶心?”
“是的。”清雪皱着淡淡的眉,似乎是在很努力地回忆着,“她说喝得她想吐。”
“喝?”曲湘湘和慕含章异口同声地问道。
难道她是以人鱼鳞片入药?
清雪被吓到了,忙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姐姐是这样说的。”
“你姐姐生病了?”
“不,我不知道。”清雪低着头,悄声更咽道,“而且、而且爹爹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别人的……”
“别担心,”慕含章难得安慰了这小姑娘一句,“我们不会告诉你爹的。”
曲湘湘不禁陷入了沉思。
清霜到底是什么时候得到这片人鱼鳞片的,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海洵?”曲湘湘对慕含章说道。
慕含章点点头,对清雪问道:“清雪,你能暂时把它借给我们吗?”
清雪红着脸,声音很小地答应了。
……
柴房内。
曲湘湘忽然觉得这个柴房虽然小了些、脏了些,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至少没人会在大晚上的时候进来柴房。
慕含章用一小滴人鱼泪划出了一面玄面镜,海洵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玄面镜中。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规规矩矩地对着慕含章行礼道:“主人。”
慕含章举起从清雪那儿得来的人鱼鳞片,问道:“能认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鳞片吗?”
海洵只看了一眼,便恭敬地答道:“这片鳞片从人鱼身上脱落的时间,不会大于两个月。”
两个月?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枚鳞片只会是从海洵他们身上得来的。
慕含章继续问道:“这是从你们族人身上剥落下来的?”
“是的。”
“你们把鳞片给了谁?”
“阴司鬼母。”
“阴司鬼母?只有她?”
“是的。”海洵摆动了一下自己鱼尾,答道,“人鱼一族的鳞片对人鱼来说极为重要,在必要的时候,鳞片是我们的武器,也是我们的防御,而且……而且每一枚鳞片上都会附着一丝人鱼的灵力,所以我们的鳞片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