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首领恼羞成怒地嘶吼道:“臭小子!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你的东西?”
慕含章攥紧了手中的黄铜手杖,他的声音冷得如腊月寒霜,黎渊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默默地离他远了些,往曲湘湘的身旁靠了靠。
“你还,还是不还!”
“我若是不还,你待如何?”
人鱼首领挥了挥手,所有受伤的人鱼全都聚拢了起来。
“又来这一套?”黎渊不屑地哼哼了好几声。
“别大意,”曲湘湘看着状态依然不太好的慕含章,担忧地说道,“这群人鱼不简单。”
“我知道,”黎渊摊了摊手,“但是他们现在没了那根怪异的手杖,还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就算他们还敢再来一次,我们也不必怕了他们。”
曲湘湘既担心慕含章,又挂念着失踪的少女,于是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把那些女孩儿都藏在哪儿了?”
“她们?”人鱼首领阴沉地说道,“自然是全都死了,难道你以为我们还会养着她们不成?”
“你!”曲湘湘气得胸口一闷,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想知道吗?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们齐齐仰头,朝着天空发出又长又尖的嘶鸣,看起来就像是在呼唤什么东西。
不会吧,难不成他们还有同伙?
曲湘湘握着酌月的手不禁颤了颤。
一群人鱼已经这么难对付了,而且慕含章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他们真的搬来了救兵,再打起来他们不一定会有胜算。
慕含章是男主当然不会死,但是她跟黎渊就不一定了。
黎渊显然也跟他的主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苦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曲湘湘。
“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黎渊耷拉着嘴角,指了指慕含章说道,“还是跟他死在一起。”
死了都摆脱不了慕含章这件事于黎渊而言无异于被抽筋剥骨,意思是对他来说都相当地可怕。
曲湘湘无力地斜了黎渊一眼。
就算慕含章真的死了,凭着他的男主身份,他在这个修真界再活过来一百次也不成问题。
黎渊眯着眼睛顺着人鱼仰头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推了推曲湘湘的肩膀,指着东边的天空喊道:“湘湘,快看那里!”
曲湘湘茫然地望了过去。
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距离缩短,那个黑点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顶黑色烫金边的大轿子。
这轿子又是哪儿来的?
曲湘湘心中隐隐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人鱼首领施个法,一大片海面瞬间结成了冰,那顶轿子就停在了冰面之上。
人鱼们双手交叉于胸前,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朝着那顶轿子喊道:“拜见主人。”
主人?
这群人鱼居然还有主人?
曲湘湘三人不由得感到十分震惊。
人鱼虽然生性凶残,却也是一个十分自傲的族群,怎么会随随便便地认了个所谓的主人呢?
难不成他们之间也有契约吗?
就在他们沉思之际,那顶烫金黑轿里传出了一把沙哑的女声,她不满地说道:“海洵,你不知道本座正在闭关吗?”
人鱼首领,也就是轿子里那人口中所说的海洵回道:“主人,若不是出了十分要紧的事,小的怎敢打扰您闭关?”
“哦?说说看是什么要紧的事啊。”
海洵抬起头,狠狠地剜了他们三人一眼,怒道:“就是那群黄毛小儿,抢了主人您恩赐给小人的圣物,他们还、还杀了圣婴。”
圣婴?
曲湘湘抽了抽嘴角。
他说的该不会就是在密道里那个黑乎乎的而且连眼球都没有的鬼婴吧?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那轿子忽然于冰面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人似乎非常生气,操着一把粗粝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我信任你才在闭关之时将此物交给你保管,庇佑你人鱼一族的安宁,而你这个无能的废物,居然连一群黄毛小儿都打不过吗?!”
海洵将自己的脑袋叩在了冰面上,既卑微又害怕地说道:“是小的无能,辜负了主人的信任,小的愿凭主人责罚,只恳求主人放过小人的族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办事不力,居然还敢跟本座讨价还价?”
轿子的帘子晃动了几下,海洵喷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冰面,他被甩出去了好几丈远。
周围的人鱼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喊道:“长老!”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人鱼沉不住气,甚至龇着一口尖牙往冰面处游了过去。
海洵一惊,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身体,连忙游过去将他们的脑袋按回了水里。
“长老!”他们看着受伤的海洵,突起的眼睛都流露出一股悲愤之意。
“退下!”海洵战战兢兢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