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湘湘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慕含章终于打开了他的食盒。
曲湘湘拼命抻着自己几乎没有的脖子,大眼睛盯着食盒使劲儿瞅。
慕含章将食盒里面的饭菜摆了出来。
一份胡萝卜炒肉,一份糖醋排骨,一份鸡丝炒蘑菇,跟曲湘湘重油重辣的口味完全相反。
慕含章拿了根竹签戳了一块胡萝卜,递到了曲湘湘的唇边。
曲湘湘:“……”
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曲湘湘伸着短短的前爪,一爪子将竹签拍开,然后伸长了小短腿踢了踢糖醋排骨的小瓷碟。
从来没有养过任何小动物的慕含章对兔子这种生物,拥有着十分刻板的印象:“兔子不都是吃胡萝卜的吗?”
这份胡萝卜炒肉还是慕含章为了喂兔子特意点的。
曲湘湘大着胆子在慕含章的手腕上拍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要吃肉!
幸亏,慕含章也没打算要跟一只兔子计较。
他又重新戳了一块糖醋排骨递到了曲湘湘面前,曲湘湘两只爪子抱着鲜亮的排骨,龇着两颗长长的板牙扑上去一顿乱啃。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饿了。
慕含章:“……”
这到底是饿了多久?
一人一兔吃完了晚饭,慕含章将东西收拾好后,发现桌子上已经没了那只肥兔子的身影。
他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变成兔子的曲湘湘正在慕含章的床铺上滚来滚去。
慕含章:“……”
所以说,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病才会把这么个东西捡回来?
正所谓,饱暖思……
啊,不对。
正所谓,吃饱了之后爱犯困。
曲湘湘吃饱后正乐不思蜀地在慕含章的床铺上打滚,不知为何,慕含章的床铺上有一股很清新的草木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
显然,以曲湘湘的胆子,她绝对不敢在慕含章身上滚来滚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滚他的床铺了。
曲湘湘滚床单(?)正滚得快乐,两只耳朵骤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提了起来。
曲湘湘:“???”
她蹬了蹬小短腿,一双圆圆的兔子眼不满地看着慕含章。
慕含章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太阳穴,幽幽地盯着曲湘湘两只兔爪子,沉声说道:“你吃完排骨洗手了吗?”
曲湘湘:“……”
啊这……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爪子藏在了雪白的毛毛里,一双圆溜溜的兔子眼可怜巴巴地眨着。
不对吧,她现在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指望一只兔子饭后洗手会不会有点太难为兔了?
但洁癖少年慕含章可不会管她是人还是兔,他阴沉沉地看着自己被糟蹋过的床铺,在把这只兔子麻辣了还是红烧了之间犹豫不决。
这一刻,曲湘湘小动物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是开玩笑,这一把感觉真的会死翘翘。
逆境又一次激发了曲湘湘的创作欲。
她又开始押韵了。
啊啊啊啊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不想被麻辣。
被红烧也不行!
曲湘湘怂怂地晃了晃自己肥肥的身子,眼皮耷拉着,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
慕含章:“……”
这狗腿的样子,感觉更像曲湘湘了。
罢了,慕含章摇了摇头,他总不至于要跟一只兔子计较。
慕含章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只小铜盆,然后从一个木盒子里摸出了一块水晶一样透明的小圆珠,他将小圆珠放进了铜盆里,衣袖一挥,铜盆顿时盛满了温水。
他提着曲湘湘的兔耳朵将她扔进了铜盆里,曲湘湘舒服得支起了耳朵。
然后,慕含章对着自己的浴桶施了一个放大咒,将几颗小圆珠扔进了浴桶里,背对着曲湘湘脱掉了深蓝色的外袍。
曲湘湘:“……???”
等等!
他他他他他……居然当着一个花季少女的面脱衣服?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这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他俩一起洗澡吗?
曲湘湘两只兔耳朵红得发亮,她艰难地尝试着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捂住一双圆圆的大眼——未遂。
不能怪她,这腿实在是太肥太短了些。
如果慕含章日后知道了兔子就是曲湘湘,而这只兔子曾经被迫偷看过他洗澡——划重点,“被迫”!
……那曲湘湘绝对会死得很精彩。
慕含章衣服脱了一半,贴身的里衣半敞着,披散着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曲湘湘。
曲湘湘:“……”
虽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