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家回来之后,曲湘湘一直睡不好。
她不停地做噩梦,梦里的白芷掐着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地要她归还自己的身体。
只有在抱着酌月的时候,曲湘湘才能勉强入眠。
一连好几天,头脑稍稍清明,恢复了部分精力之后,曲湘湘给曲蔚然写了一封信。
她实在想不通,曲湘湘明明是一个灵根天残的草包,为什么却能时不时地感受到丹田内有一股被压制的强大灵流。
只是这灵流时隐时现的,曲湘湘想循着它修炼也无从下手。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是曲家这一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唉,即便她看过书,却也没看完,有太多的问题尚未能找到答案。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因此白术便免了弟子们的校场晨练。
从外面回来苍玄山之后,白术看他们三个都蔫头耷脑、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特意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好好休养,因此,这是曲湘湘回来后第一天去修习堂上课。
曲湘湘撑了一把绿色的油纸伞,抱着比砖头还要厚的《炼丹那些事儿》匆匆忙忙地赶往修习堂。
说真的,以这本书的厚度,她认为不应该叫《炼丹那些事儿》,叫《炼丹那些年》或许更为贴切些。
曲湘湘抱着书,撑着伞,密集的雨滴打湿了她粉色的裙摆,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大师兄,我好疼啊。”
这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
曲湘湘抬头一瞧,发现林筝正皱着一张小脸,没骨头似的半倚在楚清歌的怀里。
楚清歌一手撑伞,一手虚虚地环着林筝的手臂,颇为关切地问道:“林师妹,可是伤到哪里了?”
林筝眨了眨眼睛,眼眶顿时湿润起来:“雨天路滑,我方才一不小心便崴到脚了,好疼啊。”
曲湘湘听到林筝受伤了,忙步履匆匆地小跑过去。
“湘湘?”林筝没想到曲湘湘会忽然出现,委屈巴巴的小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然而雨大风急,曲湘湘没注意到林筝给她投来的眼神,盯着她的脚着急询问道:“怎么崴到脚了?我先送你去芜华长老那儿再去修习堂吧,你还能走吗?”
林筝:“……”
“不用了,”林筝用力地拽紧了楚清歌的袖子,生怕他离开,“我想先去修习堂把课上完,大师兄扶我过去就好。”
曲湘湘奇怪地看着她:“修习堂?”
她没听错吧?
林筝这家伙,平时就算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逃学,这会儿把脚给伤到了居然还身残志坚地要去上课?
曲湘湘将伞稍稍移开,抬头望了望天。
这天也没下红雨啊。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了?
林筝趁楚清歌没注意,悄悄地朝曲湘湘做嘴型:“千—灯—节—”
曲湘湘:“……”
原来如此。
不过算了,起码比给楚清歌下媚药合法多了。
“难得林师妹你一心向学。”楚清歌笑着,也不推脱,“雨天不便,还是我来扶林师妹吧。”
明白了林筝的心思,曲湘湘果断答应了下来。
疾风骤雨,林筝被楚清歌搀着,没走几步远,便“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楚清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她才堪堪站住了。
林筝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清歌。
“很疼吗?”楚清歌问。
“我好像走不了了。”林筝抬起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尾,假装擦掉了那里的泪水,实际上却把自己的眼尾摩擦得更红了些,看起来可怜到不行,“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大师兄,你帮帮我好不好?”
在一片嘈杂的雨声中,曲湘湘看到楚清歌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说道:“不是你的错,上来吧。”
林筝得意地朝曲湘湘抛了个媚眼,她乖巧地接过楚清歌手中的油纸伞,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师兄,我来撑伞吧。”
楚清歌点了点头,将伞递给了林筝。
林筝眉开眼笑地攀上了楚清歌的脖子。
在纷扬的雨幕中,曲湘湘看到楚清歌的脊背挺得很直,林筝毛绒绒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心情藏也藏不住。
看着她这样,曲湘湘也不禁笑了出来,跟楚清歌打了个招呼后十分上道地快步拉远了跟他们的距离。
曲湘湘将油纸伞支在门外,这时阮青桃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是好久不见的女主。
阮青桃收了伞,挂着笑跟曲湘湘问好:“小师姐,好久不见了。”
曲湘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朝她点了点头。
进了修习堂后,曲湘湘惊讶地发现焚情谷三人组居然也在这儿。
怎么的?
你们焚情谷终于破产了吗?
居然要到苍玄山来上课。
阮青桃抱着书,在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