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金罡生怕她走了,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担忧怀疑。
好在这时蒋雪梅也回来了,“孟姑娘,我将药臼取过来了。”
孟江离看了一眼金罡,接过药臼,按照一定的比例,将那些药草都丢进去之后,便捣了起来。
只一会儿,那些药草就被捣成了渣渣,她又随手从桌子上拿过来唯一一个完好的茶杯,将药草渣渣的汁液拧出来,倒了进去。
“金老爷,夫人,一会儿麻烦你们抓住金小姐的手脚,尽量不要松手。”
她端着茶杯来到床前,解了金瑶身上的定神印,捏住金瑶下巴用巧劲让金瑶张了嘴,之后将杯里的汁液尽数倒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退到离床三步远的地方,嘱咐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你们相信我。”
几乎在她刚说完话的那一刻,金瑶就猛的睁开了眼睛,嘴里不断地发出低吼声,面目狰狞可怕,手脚竭力想挣脱金罡的束缚,甚至张嘴就要去咬金罡。
金罡咬着牙死死地抓着金瑶的手,纵使心疼,也不得不坚持下来。
蒋雪梅的眼泪直往下流,不得不咬着嘴唇使出了全身力气抓着金瑶的脚,“瑶瑶……你坚强一点,很快就好了,娘会陪着你的……”
金瑶失了神智,根本听不进去,更加狂躁地挣扎,双眼通红,脸上的血管也变成了黑紫色,如同鬼魅一般!
蒋雪梅看见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开始动摇了,“孟姑娘,你说……瑶瑶真的能好起来吗?她、她看起来好痛苦……”
“能,但你若是心疼,没能抓住她,让她发了狂邪毒攻心,就算是我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救不回来。”
“好……”得到肯定的回答,蒋雪梅哽咽着将半个身子都压在金瑶的腿上,不让金瑶乱动。
金罡也双眼含泪,到底是他的女儿啊,如何能不心疼!可这会儿,心软就是害了女儿!
半刻钟后,金瑶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大汗淋漓,凌乱的发丝沾在脸上,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血管也隐了去,蜡黄的脸色渐渐转为苍白,嘴唇开始有了血色。
眼神明朗后,金瑶微微转过脸,看见床头的金罡,虚弱地喊了声,“爹……”
又努力望着床尾的蒋雪梅,喊:“娘……”
“瑶瑶!”蒋雪梅惊喜若狂地扑到床头,颤抖着双手去抚摸金瑶的脸,“是娘的瑶瑶,真的是瑶瑶,瑶瑶回来了……”
金罡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瑶瑶啊……好了就好……”
孟江离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以毒攻毒,实在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奈之举,好在有惊无险。
“金老爷,金小姐的毒是解开了,但身子很是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饮食需丰盛一些,但不可暴食。”
金罡转过身,满心感激,“好,我明白了。”
如果不是孟江离,他的女儿可能就没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想到这,金罡坚定地抬起脸,“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多谢孟姑娘……”
“金老爷,使不得……”孟江离伸手就要去拉他,一个长辈跪她这个晚辈,她怕折寿呐!
“金老爷,您是长辈,我受不起,真的!”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金罡总算是不再坚持,站起来朝着她拱了拱手。
“孟姑娘,今日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瑶瑶很有可能就活不下来了,孟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铭记在心,今后孟姑娘若是有需要金门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金门在所不辞!”
“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金老爷不必如此客气。”孟江离说着,“再说了,我也是看了悬赏榜才来斗胆一试的。”
她光明正大的表明自己的目的在于赏金,坦坦荡荡。
金瑶惊讶于她的坦率,平常人说到十万两银子,无一不是神情贪婪,谄媚讨好,可是像她这般不卑不亢坦然自若的,倒是第一次见。
于是越发的赏识她,点头道:“这是你应得的,不仅如此,待小女好些了,我还会亲自带着小女上门拜访,以感谢孟姑娘的救命之恩!”
当即,金罡就拿了十万两银票给她。
孟江离拿了银票,又仔细查看了金瑶的情况,确保无误之后,便准备回家。
临走时,金罡又问:“对了,孟姑娘只说自己姓孟,并未说名,不知孟姑娘能否告知一下名字?我日后好带小女上门亲自拜访。”
孟江离走出了大门口,道“我姓孟,名江离。”
说完,摆了摆手就回去了。
剩下金罡一人站在门口怔愣,刚才孟姑娘说她叫孟江离来的,孟江离……那不就是孟伯衡之女?
他向来听人说孟江离天生没有灵根,又没有灵力,人很是愚钝,可今日一见,这孟姑娘精通药毒,为人不卑不亢,且胆识过人,和传闻中仿若两人啊!
这天晚上,孟江离难得的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