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方有诚意,可黄腾这儿也不能唱空城计,如实相告:“现在钱真不好赚,你也知道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吧,林厂长你们厂这身价确实有的高,只怕我无福消受了。”
“可你也看到啦,这一堆的人吧,没钱,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啦。不如,我们移步到厂会议室去吧。”林副厂长说着,连忙做出一副真诚邀请手势。
黄腾低头看看手上腕表,心想这时间不早了,得赶紧抽身,连忙上来握个手,就要告辞。
“林厂长,不是我不动心,也不是不想参与价格讨论,你看,我时间也蛮紧张的,我们如果要有真诚合作精神,这就不要害怕不过说实在的,钱要得多了些,我也确实拿不出来,就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啊。你看你们还是讨论下吧,如果可以十万我还可以去争取借借,三个月就付清了。”
“不过,小黄老板,你这10万也真拿不出手啊,我们这么多人啦近60人啦,你搞个10万都不够分的,就更别说还有这些设备啦。”
“林厂长,你也看到我是真心的吧。不然,我哪里会本着解决你们厂这么多人问题来替大家解决问题,是吧,想必我站在这里,对你们厂也不太了解,只是粗粗看了些,你说哪有人这么好心还如我一样耐心听你说的,是吧,再说了,我真心是为了这六十个老员工好啊,对不,您看,我连你们厂有没有债务都不知道呢,就这么急于解决问题,是吧,你们说呢?”黄腾看着林厂长那神采飞扬,
“小黄老板,留步留步,我们是真心希望双方合作达成意向的。价格上能不能找朋友借借么,不是说老板的朋友都是老板么?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嘿嘿。”
黄腾继续迈步向外走,看着林副厂长那个堪比老狐狸的笑脸,乐了,双手一抱。“说真的,还真不是什么大老板,我这说的十万也是找朋友借后才可到手的,其实十万,看似比十五万少,可你们想到没有,我承接过来,可是要冒着全部打水漂的风险,而且我还一口气就解决了你们化工厂的危机,另外还解决了这五六十人的生活问题,我就不明白,少了这五万怎么就不行呢?林厂长,你作为见过世面的,那我给你二天时间考虑吧,而且我接手,至少我对你们每人是有安排的,又不会拿掉谁的工作。如果你们全体通过了,写个协议,我十万收这化工厂,考虑清楚了,就下周一找我谈。”
“小黄老板,那可说好了,下周一见啊,要不,你说地方,我们去找您吧。”
林副厂长说完,便站住,头却转身向身后望去,那里有群穿工装的员工,此时正站在出门口处。
那里,也是黄腾即将走到的大厂出口处。
黄腾看向眼前的突然起身向相的员工,这怎么还要近身呢,如果不是有林厂长在此,他肯定会避过。
他看向这群员工跑过来,无非就是,一个个拦住他黄腾的去路。
黄腾看向其中一个体型彪悍的中年人,望向他举起的一双老茧手,如铁柱一样挡在黄腾身前。“小老板,您可说,下周一来解决问题的,那你说话要算数。”
黄腾点头,“我就是砸锅卖铁尽量三个月内凑足这十万钱,如果无人接手,到时这话肯定算数,只要我能付得起。”
大汉将身体闪开。这才刚将身体闪开,另外一个戴安全帽地伸出一只小黑手,拦住黄腾的去路。
黄腾看眼前矮个肤黑的中年人,见他一脸风霜,眼含着热泪。“小老板,您救救我们吧,工人现在没活干,就只想干活,不管什么活,能干一天是一天。”
黄腾脚步继续向前迈进,心中有点异样,这算是煽情吗?自然不是,眼前老工人朴实得就像曾经在外闯荡的自己,默默无闻,老实肯干,却又安然面对社会的痛,而无力。
而当风暴突然降临时,他们是最先倒下的一批,因为弱小,没任何抵御贫困,疾病,失业等没有那一样能安然迈过的。
“老师傅,您不要激动,站起来吧,困难是暂时的,事情都会解决的。”黄腾说着,便去搀扶这位年长估计有五十开外的师傅。
另一个行走有些奇怪,黄腾看着他深沉的眼睛,鼻子高挺,人估摸也就三十五六岁模样,一侧面部被头巾遮住,这奇异着装让黄腾不由又多看他两眼,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止衣服不同,就是帽子与人也不同样。
三十多岁也算工厂中的主力骨干了,但这身着装,居然戴着遮阳帽。黄腾看着身边职工,无一例外全是工作套装,安全帽,甚至单位的翻毛皮鞋也是标配了,
这应当算个大厂才应有的职工模样。
可眼前这戴遮阳帽的人,显然与这些职工不在一起工作,他居然走过来,黄腾看向林厂长,而林厂长默不作声看着这里。
“小老板,你稍等,”这位奇特的人,走路有点跛脚。
黄腾站住,难道工厂还有残障人士么。“有事?”
“我叫戴凡,小老板我给你看看。”
说着,他不顾形象地将蓝色工装一掀开,黄腾看见里面是两处身体被烧伤的痕迹,甚至他那手才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