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去接，“小姨，你这腰没事吧，”
李云霞垂着腰，拍打着，“我就是坐久了，你说得对，上午来的那帮大姐们，让我元旦给他们一个小孩子做月酒，你说我去不？”
黄腾一个犀利眼神，看着略显憔悴的小姨，头发没光泽，一看就营业不良，“给钱不？”
李云霞有些为难地说：“人家也没提啊。”
“你去玩也行，就别随份子了，炒个一两个菜就行了，多了别搞，不过还有一种方法。”
黄腾心想，反正小姨待着也不长久，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的，又在小牌子上标记注明：承办酒席/面议。
“真有你的，你若这样，谁还跟你做朋友呢。”李云霞看了大笑，说着又摸着他这懂事的外甥头发，“可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霸气。”
“小姨没事的，你在外做生意时间长了，也会这霸气，不，是霎飒爽英姿。”黄腾一转头，“下次我到南方给你带回一台三洋，你没事也跳跳舞吧，不然长期这样坐着，容易生病啊。”
下午的生意反而比上午还要好，来了几拨人，也是为采购元旦货品的。
等待客户离开后，黄腾就像后来的推销员一样，向着破布街道上每一个门铺征询：“您元旦需要什么食品么？”
将写满食品类的一个小纸片递给识字人看，不识字的，就主动念给老板听。
这一下午到收摊前，便收集不少的信息，粗粗统计下，便到了趟电信局，打了通手摇长途电话，打给村委办，正好是赵干事接的，便让赵干事记下数据，一番核对后这才收话。
赵干事说，他们会迟明天下午给黄腾答复，黄腾又报了破布街附近收费电话号码。
两人骑车返家途中，黄腾一边望着江景，一边思考：这门铺虽是借租，可只有小姨明年八月份拿到个体户，买什么都不用操心了，黄腾清楚地记得，武景市曾在1978年初就开启了打造新商业一条街。
所以，黄腾又让李云霞明年元旦后关注新修的商业街何时建成，建成一定要租个门铺，如果可以凑钱买下来，那也要想办法买个门店铺子。
李云霞坐在自行车后，也不惧寒风了，黑焰一样眸子似乎生了熠熠星光，追问道：“给我说，真能赚钱不？”
“小姨能赚的，你们是最早一波个体户呢，只要不犯法，可以赚很长时间的。”
“那最终会赚多少呢？”李云霞看着缓缓而过的长江大桥，大桥下的江水已经看不见来往的汽船，天渐渐黑了。
“小姨，就像你吃条鱼，你们是最先吃鱼的，比一般人早吃，可以吃整个鱼身。所以至少能赚上万，成为第一批万元户。”黄腾眼晴冒着星光，现在是万事具备，只差东风。
“万元户。”李云霞激动的黑眸中，闪出泪光，“那我也可以是有钱人啦。可以买大山洋，冰箱啦。”
“都可以，不过冰箱，等明年后，我送你一台。”
“好，那就说定了，不许反悔，小腾你可别逗小姨开心。”李云霞眼睛已经满是泪水，摸着红红的黑圈，叹口气，“你小孩子不懂，小姨可不经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