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腾。”
黄腾见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整个气质似乎都变了,有可能是他没带哈马镜,没装大军裤,却穿着这个年代潮得不能再潮的一袭花衬衣,还配搭着一条牛仔裤的原因吧,妥妥地潮男一枚啦,哪还有什么孔武之力呢?
黄腾折磨着嘴巴半张,做了个夸张惊奇的表情,眼睛瞪圆,撇过那只伸来的大手:“哦,这么潮么,哥们,你是牛金宝?”
“哈哈哈,我说啥事来者,”只见牛金宝一下摘下那平光眼镜,取下布帽,又出现他那标志性小平头,“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兄弟黄腾,人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食家,美食经商样样精通,来来来,脑子不好使的可以学学人家如何赚钱的。且慢,刚才是谁预测我失败的,现在掏出你们的口袋,来,不多,只取一个大银圆。”
说着,牛金宝将布帽递向前面正面露囧色在座的男男女女。
“哎,谁说的本少爷在这一站就不会有认识的人,输掉了,认命吧。快快快,一个个别磨叽了。”
牛金宝得意扬扬说完也不管那些惊叫的女生们如何羞愧,捂着钱包。
牛金宝提议:“不如我们继续参加猜拳游戏吧,谁输就说一段无人知晓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必须有人回应,无回应者说故事者出局,出局就要掏钱反给这些听故事的人,掏钱就意味着付费听故事。”
四男女五都不由得往自己口袋中摸出了几个零票,几个女生则相互对看,也跟着掏荷包,却听一个女生说,“我没钱,我用两张工业券更换这一元钱可以吧。”
牛金宝皱起眉头,还在沉思间,就听一个清亮声音响起。
“怎么不可以收呢?”黄腾笑吟吟看向说话的女生,一身蓝色西装打扮的短发女青年,立即就低头抽出那让两张白底黑纸的《工业商品券》手伸向空中,却不知递给谁,黄腾一把捉住票。
黄塍话声落地,牛金宝那拧起的眉毛又舒展开,额头似又亮了几分,黝黑的面颊上拉起一道嘴角上翘,弯弯的弧度,露出一排大白牙。“可不是吗,收。”
原本女生不确定怎么办的,听牛金宝这一发话,又见牛金宝脸都被笑成朵花而非凶神恶煞,便松了手。
牛金宝看黄腾将这两张工业券揣回自己裤兜,笑着问道:“没得挑,你就凑合点用吧,哎,你几号车厢的,咋就来了武景市啊,难不成回老家了?”
黄腾一手牵着黄蓓经过牛金宝身旁,“谢了,我这不从家里要回云雾村吗,带上我妹这黏人精,也就买了个儿童票跟站票。”
“要不要跟我们呆一块,反正你都站票了,挨哪都一样。唉,你们谁怕吵得要不谁换一换,”牛金宝朝隔壁邻座的人挨个问询,终于有个阿姨拿起了票与他交换。
牛金宝又指挥着一个男生到阿姨坐的地方,剩下的11个青年人外加一个小学生,12位就挤在前后两排车厢中,一起叽叽喳喳,问长问短,问东问西,所无不问。
黄腾这下是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跟他一个方向,都是要返回各自的知青点的,其中三个男生一个女生还曾一起串联到全国各地的事情,听得黄腾心里在算一笔账,这交通公汽客运船舶铁道部交通部当初得有多大损失呢。
那位换票女知青开始清嗓子,“我们今天先确定一个主题吧,正好我也没参加过当初串联,想听听你们当初感受,要不我们两两猜拳吧。”说着将四个人分开,这样就一共有四对了。
五男二女对他提议点头。
“石头,剪刀,布。”
一群人两两相向,只眨眼间就分出胜负。
“剪刀出局。”第一个故事待续;
“石头出局。”第二个故事待续;
“布出局。”第三个故事待续;
一身白衣绿裤揪着两个牛尾辫的女知青眼睛一眯,笑嘻嘻道:“有两个平局。先放过。”
第一段故事在嘈杂的车厢中便开始了,将前后两排人的视线给吸引过来。
“66年我当初15岁,因为待在小县城中又不服父母管教,在得知外出不要钱可以逛全国各地后,我父母本心是让我看受教育,让我经风雨见世面的心理,逼着我到大城市学学看看,便给我10巨款,我呢,一个完全是出了笼子鸟一样,四处飞啊,我老家没有铁路,后来先坐轮船,又到了省城,在你们武景大学串了几天,直到几天后等到火车票弄到手,我就结束这一次旅途。因为太热了,我就返回了家乡。那时真是全程没花一文钱。”
第一个故事说完了,
几个猜拳胜利者们,纷纷指出:“不行,你要出局。”
那个讲故事的人一脸茫然,“是我讲得不好,不流畅吗?”
有人指出来:“谁输就说一段无人知晓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必须有人回应,无回应者说故事者出局。”
另一人补充道:“你刚才一口气说完,简直是没有感情不说,还没人来参与,所以出局。给钱,先付出一元代价。”
第一个叙述者瘪着嘴,鼓囊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