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国庆,我和我的祖国强势上映,七大导演联手加上几十位明星加盟,瞬间成为黄金档最靓的崽。
毕竟是献礼片,所有院线给足面子,首日百分之六十排片傲视群雄,其他几部竞争对手瑟瑟发抖。
在苏泽看来,其实主旋律电影,尤其是这种带有浓厚的完任务色彩的电影,真的期待值不高。
以《建国大业》《建党伟业》为代表这种主旋律电影的普遍拍法都是:一些重要历史进程的重现,顺带堆明星脸蹭流量,其实故事和人物都很干巴,刚开始还凑合,越往后观众也渐渐不买账。
虽然没看成片,但苏泽比较看好的是关虎和宁浩的作品,一个是跟黄博合作的前夜,另一个是葛大爷的你好京城。
这次没参加首映礼,只是象征性跑了几个路演,毕竟明星太多,也不差自己一个。
也没第一时间看首映,就算是大拼盘作品,但几十个大大小小明星肯定也能值回票价,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票房过十亿就算完成目标。
果然第二天消息传来,我和我的祖国首日票房轻轻松松破亿!
苏泽也松口气,远比预期的好,这个节奏下去票房破二十亿都有可能。其实对于演员来说,七个导演之间火药味更足。
短片的体量更容易把握,再加上命题作文的形式,体现得是某种制约下创作者的功底。无论导演下多大功夫,当作品长度和呈现方式被如此固定后,不免给人信手拈来的感觉。
拼盘电影天然有着完成任务的属性,因此这种信手拈来的成片效果,是敷衍了事,还是妙手偶得,全凭导演自身的态度和水平。
尤其诉求商业收益和政治任务的作品,比如我和我的祖国,请来的都是有一定名气的导演,看上去就颇有彼此过招的意味。
“泽哥,快看这个!”小彤急匆匆跑进来,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展示道:“这是最新影评。”
“王写写?”苏泽皱眉道:“他是谁?”
“号称知名影评人,在圈里小有名气。”诗诗走过来,解释道:“喜欢毒舌,不怕得罪人,擅长哗众取宠。”
苏泽点点头,平时很少看所谓影评,审美本身就很个人,最伟大的作品也有人喜欢有人骂,这种废话有什么好评的?
豆瓣不一样,那是观众自发非盈利的点评,毕竟人家花钱买票,是好是坏总要说几句吧?
但影评人?
呵呵!
“这家伙把张一白骂死了!”小彤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连任苏溪都骂。”
苏泽皱眉,开始看影评:苏泽演的再好,也无法挽救这个极其失败的作品。张一白貌似已经深陷狗血之泥潭无法自拔,看不到任何自我革新的可能性,他对青春片的理解和美学创作的渴求已到尽头,生涯高度基本上也就止步于此。
特别是短片开场的实验室布景和灯光,宛如简陋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B级片。
想突出年代感的话,可以学学前不久的美剧《切尔诺贝利》,看看人家的内景是如何架构并确定机位的。
公交车里的长镜头是我见过最蹩脚的长镜头,没有调度,毫无张力。啰里啰嗦的对话被囊括镜头的纵深运动中,却还不如正反打来的有可看性。
要不是苏泽充满戏剧性的眼神,他的表演铁定会被长时间的错误景别所浪费!
再说说身为对手的任苏溪,以前挺看好,毕竟也有驴得水和无名之辈的出色演出。但这次无论音调、语气,甚至行为方式,基本不符合时代特征。
甚至感觉她说的话越多,越显示出与苏泽在表演上的差距!
影片末尾还画蛇添足来一段多年后方敏看电视的场景?
尴尬!
看完相遇,我只能说苏泽是天才般的演员,他的眼神震慑心魄,令人过目难忘。
真正遮掩其演技光芒的不是口罩,而是张一白指挥的摄影机。
口罩则不仅不是障碍,反而是苏泽的法宝。全片最精彩特写来自于在人群中摘下口罩的瞬间,但这跟导演没什么关系,是演员本人的成就!
假如相遇只能给四分,张一白作为导演功不可没!
“这个王写写也太毒舌了吧?”小彤见苏泽看完,骂道:“要不要告他?”
“告人家?”苏泽撇撇嘴,咱们凭什么告?
“要告也是张一白告,咱们掺和什么。”诗诗反驳道:“平心而论相遇的口碑的确不太高,口碑勉勉强强及格而已。”
“当然对泽哥你的演技都是一面倒的赞美,但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是……”
“捧杀?”苏泽笑笑,毫不在意道:“还是挑拨离间?”
“捧杀不可能,他一个影评人根本不足为道,就怕……”诗诗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单纯,分析道:“张一白甚至任苏溪那边会有其他想法。”
“是啊,很有可能。”小彤接话道:“换成我好容易拍一部献礼片,最后被人骂的狗血喷头谁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