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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天子说,此番若非妻子有孕不便颠簸,必是要一同入京拜贺的。
如此说罢一通,沈三猫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琐碎了,几分惶恐惭愧,关切询问了一番陛下龙体,继而问起:“怎未见护圣亲王呢?”
李岁宁笑着说:“他啊,代朕巡查天下兵事去了,还未能回京。”
沈三猫愕然,不禁在心中暗啧一声,他还是来得太早了,理应掐着日子,在作坊里干到最后一日才对啊。
人护圣亲王还没回来呢,他急个啥?
也唯有连连叹服道:“社稷之福,社稷之福啊……”
有这样一双国朝佳偶,大盛何愁不兴盛呢。
沈三猫怀着叹服之心离开甘露殿,在出宫的路上,遇到了入宫的常岁安。
沈三猫眼睛一亮,忙向常岁安深深施礼。
常岁安只觉此人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是你啊!”
常岁安未曾在江都停留过,对沈三猫的印象还停留在先扮作道士卖他方鸭蛋,又扮作郎中与一孩童诓他银钱,一日骗他两次,而后被宁宁使人打晕装进麻袋丢去庄子上干活这个初始阶段。
至于之后与沈三猫有关的事,则只是隐约听闻而已,远不比初始印象来得深刻。
面对昔日恩人伯乐,沈三猫又惭愧又感激地再次施礼。
常岁安也未多提旧事,低声问:“我听阿澈说,发机飞火便是你钻研出来的?击退北狄吐蕃,此物可是帮了大忙!”
“不敢当,此非小人一人之功,而是众工匠之能。”说着,冲甘露殿方向一揖手:“而论起首功,必然还是陛下当年在江都兴建作坊的英明决策。”
说起火药,他此番倒也从火药坊中给陛下带来了不少大婚贺礼。
沈三猫笑着辞别常岁安,清点安置贺礼去了。
朱红宫墙内,金桂已经开始结起了青色花穗,只待半月后为京畿献上满城馥郁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