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哪怕苏二夫人是一时糊涂犯了一点小错,但她可是宜安郡主的亲婶婶,宜安郡主竟狠心地将人送进官府,还让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太不妥帖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这不是让人看自家的笑话吗?像这样只顾自己一时之气,却不识大体不顾家族颜面的人,又如何能当得王妃?”
吕大人一番话可谓是义正言辞,便是威武大帝听了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哪个皇家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若是今后苏滢嫁给了楚宴,再出这样的事她也闹得人尽皆知,那丢的岂不是皇家的颜面了?
思及此,威武大帝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皇上,何为家丑?那孙氏意图谋害皇上亲封的郡主,也是家丑吗?还是说,若是今后有别的家族府上也出了这样的事,害了人命,是不是也能用一句家丑来掩盖了?”尚文阁不卑不亢地反击。
“那孙氏可是要联合旁人陷害宜安郡主的,若是被她们得逞,那受到惩戒的就是郡主,那郡主就不冤枉吗?此事若不严惩,今日人人争相效仿,那我大秦的律法岂不就成了儿戏?”
“当时根本就只是一个误会。”吕大人不服道。
尚文阁绷着一张脸,满目严肃道:“误会?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孙氏的丫鬟口口声声的说宜安郡主谋害她,将她推入水中,可宜安郡主当时手就受伤了,就算她第一次推孙氏能够得逞,那第二次呢?她去推苏五小姐的时候,跟随她们的那些丫鬟都是死人吗?当时吕大人也在场,可有看见有丫鬟因为扭打也掉入水中的?”
吕大人一噎,当时确实没有丫鬟是下过水的。
“那些丫鬟已经被本官带回了刑部,经过一夜的审问,她们都已经认罪,承认当时孙氏就是自行掉入水中的,跟宜安郡主没有半点关系,吕大人你在没有弄清楚案件的情况下就颠倒是非黑白,意图污蔑大秦功臣,你欲意何为?”
尚文阁最后的话一厉,惊得吕大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吕大人原本就不打算管这个案子了的,可是看见尚文阁他又咽不下去那口气,所以还是没忍住站了出来,哪里想得到那些没用的奴才全部都招了。
武德大帝听着这事情的翻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尚爱卿,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皇上,所有的证词微臣已经整理好了,稍后便可送来让皇上过目。”
尚文阁敢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切实的证据了。
“荒谬,尚文阁,朕命你严查此案,一定不要放过心思歹毒的人。”
“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恩。”
“张爱卿,你连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敢到朕跟前觐见,实在是有失你这个谏官职责,朕罚你一年的俸禄,退下吧。”
张大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本以为是一张表演,却不想自己成了小丑。
可在武德大帝跟前,张大人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的情绪,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谢恩。
吕大人也心有不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事就带过了。
下朝后,武德大帝回到御书房。
内侍端来的早膳,让朱立伺候武德大帝用膳。
武德大帝吃了两筷子就不动了。
朱立见状赶紧问道:“皇上可是觉得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
武德大帝缓缓地摇摇头,“朕在想吕大人说的那些话。”
吕大人除了就苏滢的事开了口之外,今天可都没吭过声。
“虽然宜安郡主这么做看似是没有错,可是确实没有顾及到家族的名声,只顾着从个人利益出发了。”
朱立明白了武德大帝思考的点了,“皇上,宜安郡主自幼就生活在乡下,身边也没个给她遮风挡雨的人,遇到事情后本能地保护自己,倒也没错。”
武德大帝知道苏滢没错,就是担心……
“这婚事冀王可是再满意不过的呢。”朱立看出武德大帝的动摇,又补了一句。
武德大帝这下彻底宽心了,他的老儿子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若是他因为这种小毛病搅黄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朕是管不着了。”
朱立笑道:“皇上,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冀王可是皇子龙孙呢,又哪里是常人可以比拟得了的,您可就放宽了心便是了。”
武德大帝也笑了起来,“你这狗奴才,倒是会给人说好话了。”
朱立笑着躬身,他哪里是在给人说好话,他不过是看出了威武大帝的心思,把它说出来罢了,若武德大帝不是这么想的,他这会儿已经被拉出去打板子。
西南侯府。
西南侯夫人刚刚从花园里散步回来,正准备躺一会儿闭目养神,就有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刚才大少爷派人回来传话说,让老夫人快差去拜访刑部尚书夫人,让她为小姐求求情,不然小姐这会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