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孙氏被抓到京兆尹府的事早就传开了,不少人都还当做笑话来看来着,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去,谁知竟然是因为害了自己大嫂的孩子,也不怪苏滢会这么生气。
“你胡说,是推我们下水的,我好好的自己跳水里干什么!”
苏轻烟看众人看向孙氏的眼神变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母亲已经就这个意外跟大伯娘赔礼了,你还动手将母亲打了一顿,这还不够吗?还非要害死我们你心口那口气才能咽下去吗?”
虽然她这么说是坐实了孙氏做的蠢事,但也给了苏滢对她们动手的一个合理的理由。
“苏滢,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你现在承认了你坐下的错事,让你父亲对你用家法惩戒,让你长长记性,这事也就过了,但是你若一再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苏滢猛然抬头,直直地望进苏正信的眼底,“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我是被冤枉的呢?那我是不是能告二婶她们污蔑当朝郡主?”
苏正信看着苏滢笃定的神色,有些不确信起来。
尚文阁却道:“当然,若是郡主有证据能够证明你是冤枉的,那她们就是诬告,要论罪的。”
苏滢点头道:“还请大人将苏府的府医请进来。”
尚文阁点头,让人将府医带了进来。
苏滢看着府医道:“昨日我是否有让你到秋雨院为我看诊。”
府医闻言道:“是,昨日天黑之前大小姐确实让小的去看诊了,病情还记载在病册上。”
“那你跟人说说,本郡主得的是什么病?”
府医道:“当时经过诊断,大小姐是不小心扭到了手,导致右手手肘脱臼了,因为大小姐觉得缠着绷带不好看,小的就只给大小姐用了药酒,只要用了一些天,手就能痊愈了。”
孙氏跟苏轻烟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的就大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滢拉起自己右手的衣袖,露出了手踝,可以看见,在那莹白的手踝上抹了一层明黄的药酒,这种药酒颜色很深,即便入水也不一定能立即洗掉。
“这不可能,这分明就是她骗人的!”孙氏气得差点要跳起来,苏滢跟她说话时手分明就是没事的!
苏轻烟也不相信,因为她就是被苏滢推下去的!
苏正信也不信地起身上前抓起苏滢的手检查,在她检查过后,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尚文阁这时才开口道:“如何了苏太医,你可是太医,苏大小姐手有没有受伤你应该是能够看出来的吧?”
苏正信脸色更难看了,因为苏滢的手确实是脱臼了!
“当时二婶跟五妹妹至少带了有五六个人在身边,我不知道以我这样的情况,如何能够对付得了她们那么多人,还能顺利地将二婶推进水里。”
苏滢虽然身量不低,哪里能以一当时,孙氏她们带去的那些丫鬟都是死的吗?!
这一点就没办法解释得通。
苏滢挺直了腰背,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刚才除了我的丫鬟外,所有人都指责我推了二婶,包括吕大人都这么觉得,可她们却没有想过,便是我的手没有受伤,我又怎么会是她们的对手?我即便能推得了一个,再另一个有防备的情况下,那些丫鬟婆子也还会啥地站在原地让我动手吗?”
“我刚才没有说为何要跟二婶争执,也是不想之前的一些家丑再在外人面前宣扬,可二婶你们步步紧逼,我不要再怪我不顾念亲情了!”
苏滢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愣是让人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就连苏轻烟都愣在了原地,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苏滢的一只手居然受伤了,就像她说的,她能趁人不备把孙氏推下水,那她呢,难道那些丫鬟婆子都是死的,没有任何动作吗?
“你的丫鬟会功夫,说不定人是她推下去的!”茯苓郡主冷凝着一张脸开口道。
苏滢淡淡地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郡主忘记了,刚才二婶她们可一直咬定是我将她们推下水的,可半点都没有提到我的丫鬟,若是她们听了郡主的话反口,那是不是也证明她们刚才的话说的也是假的?”
茯苓郡主被怼得一噎。
“做假证污蔑郡主啊,这重者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啊。”尚文阁幽幽开口。
柳云几个听了瞬间面如死灰。
吕大人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了,他脸色不好看的瞪了苏正信一眼。
“既然这个案子有尚大人查明,那本官就不插手了,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吕大人说完甩袖离开。
老夫人也闭上眼睛抚着额头,嘴里喊着头痛说累着了要下去歇息。
丫鬟见状赶忙将人搀扶起来走了。
茯苓郡主恼怒的瞪了苏滢一眼也离开了。
门内外的宾客也十分知趣的纷纷告辞离开。
热闹已经看够了,她们再留下来,那就是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