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都出面了大老爷都不答应,现在还能有谁说得动大老爷?
苏轻烟起身走到案前,从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柳云,“这是我上回在画舫上捡到的茯苓郡主的荷包,之前一直忘记给她了,你现在将荷包送到马邑王府去,切记,一定要亲自将荷包给茯苓郡主。”
柳云拿着荷包更是不解,如今天都黑了,一个荷包罢了什么时候送不行,偏要在这个时候?
不过柳云不敢反驳半句,小心地收了荷包后就退了出去。
马邑王府。
茯苓郡主自从那日在画舫上受了气后,就一直待在王府没有出去。
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晚膳进屋。
“郡主,用晚膳了。”
因为神经太过紧绷,丫鬟在将鸡汤端上桌时不小心洒到了桌上,她当即被吓得面无人色。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这就收拾干净,啊!”
丫鬟话还没说完,就被茯苓郡主一脚踹到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那可是本郡主要喝的鸡汤,精贵得很,一滴都不能浪费了,滚起来,把桌上的鸡汤给本郡主舔干净!”
丫鬟不敢有半句反驳,颤抖着起身,趴在桌子上去舔桌上的鸡汤。
茯苓郡主看着她像是条狗般低贱模样,眼底露出一抹快慰的笑意。
“滚!”她抬起脚一脚踹在丫鬟身上。
丫鬟再次摔倒在地。
“一整张桌子都给本郡主抬出去烧了,一个下贱的东西用过的,又怎么配在被拿到本郡主跟前来。”
“是,是。”
发泄了一通,茯苓郡主依旧觉得心气不顺。
“郡主,府外来了个苏家的丫鬟,说是有事要求见郡主?”
茯苓郡主眉眼一沉,“苏家的丫鬟?”
“是,说是在苏五小姐身边伺候的,说上次郡主在画舫上丢了荷包,所以差人特地给郡主送过来。”
茯苓郡主到椅子上坐下后,让丫鬟把柳云带了进来。
柳云知晓茯苓郡主的名声,不中不免害怕。
“奴婢给郡主请安。”
“苏轻烟说有东西给我,拿过来。”
柳云将荷包拿了出来。
丫鬟接过荷包后送到了茯苓郡主跟前。
茯苓郡主一摸就知道荷包里有东西,她拿出荷包里的信纸看了看,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苏轻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本郡主为她做事!”茯苓郡主突然怒喝出声。
柳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好在茯苓郡主虽然恼火,但到底没有发脾气,只是对柳云道:“你告诉她,本郡主这回就应了,但若是她食言了,本郡主就要她好看!”
柳云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能连声应着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苏正德就出府去了,等到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时,就到了福园。
“你赶紧把这个签了,一会儿我还要送到京兆尹府。”
林氏看着苏正德手里的无罪书,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苏正德还一口咬定了,这次一定要为她未出世的孩子讨个公道,怎么今天就要她签下孙氏的无罪书了?
“老爷,季大人那边已经断案了吗?”
苏正德喝了口醒酒汤,还觉得舌头有些打结道:“若我们这边断定只是家中的一些小争执,孩子没了是个意外,这案子也就这样了。”
林氏脸色一变,“可是明明是她害了我们失了孩子的。”
苏怔德凝眉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她孙氏要真被定罪了,府上的后辈婚配如何?谁愿意将女儿嫁给个府上出了罪人的?谁又愿意娶这样人家的女儿?”
林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可明明,明明这是昨天苏正德还一口咬定了的。
“可是老爷……”
“可是什么?所以说你就是个妇道人家,回头等你儿子只能娶那些贱民的女儿时,你当如何,别废话,赶紧签了让人回来,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林氏看着无罪书,怎么都下不去手,但苏正德的话却也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担心过,万一入罪,她那还没有婚配的女儿跟儿子会不会受到影响。
最终,林氏还是在无罪书上按下了手印,当天下午,孙氏就被放回来了。
苏滢从冀王府回来时才得了消息。
“是苏正德亲自把无罪书给季大人送去的?”苏滢有些诧异,按说这会儿苏正德该是在气头上才对,怎么突然就原谅孙氏了?
青山摇摇头,“奴婢也是从福园打听来的,下午的时候大老爷就拿着无罪书去了。”
苏滢眉头微微拧起,“今日父亲都去了什么地方,知道吗?”
青山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晓得大老爷一早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手里还拿着无罪书,之后又出府去了。”
也就是说,苏正德是早上出府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