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在头顶响起,老夫人久久都没感觉到身上的痛。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就看见苏滢正举着棍棒在打荷月!
老夫人哆嗦着手指,“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快来人,拦下她,快把她给我拦下。”
苏滢赤红着双眼,一把揪住荷月的衣领,将她踹到地上,手里的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呐……是老夫人,一切都是老夫人指使的,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啊!”荷月哭喊着大叫道。
苏滢却一脸不信,“你是说,祖母自己把水蛭放到被子里害自己,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是,就是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呐,老夫人这么做就是为了收回大夫人手里的产业,从中获利,老夫人这几年就靠着那些铺子庄子攒了不少钱……啊!”
苏滢手里的棍棒猛地停住,一把将荷月拉了起来,让她面对着老夫人,“为了让所有人听清楚,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荷月浑身抖如筛糠,她哪怕是为奴为婢也从来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她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原原本本的将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是老夫人,这一切都是老夫人指使的……求求大小姐,饶了奴婢一命吧。”
“你,你放,放肆,苏滢,你屈打成招……”老夫人活到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屈打成招?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们对雪玉也是屈打成招?!”
“你,你真是,真是要气死我了,来人,来人把这个畜生,把这个畜生给我拿下,拿下!”
院子里的侍从跟婆子们有不少刚才都挨了苏滢的棍子的,现在都害怕地不敢动了,谁还敢上前。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畜生拿下!”
院门外,突然有好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子身着女官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透着严谨的锐气。
她视线快速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来到苏滢跟前福了福身,“见过郡主。”
苏滢认出她来,她是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女官胡嬷嬷。
“胡嬷嬷不必多礼。”
胡嬷嬷起身,转眼看向老夫人,“苏老夫人怎的生了这么大的火气?”
老夫人到现在还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哆嗦着手指着苏滢道:“这个孽畜刚才居然要打杀我这个做祖母的,你说她是不是该打?”
胡嬷嬷看了苏滢一眼道:“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严查清楚,老夫人别急,我这就进宫禀明了皇上,若是皇上查明宜安郡主当真无缘无故地对老夫人动手,定会严惩。”
胡嬷嬷说着,作势就要走。
老夫人哪里肯,且不说这种后宅的事闹到皇上跟前,苏家脸面无光,就说这事就经不起考究。
“这位是……”
胡嬷嬷笑道:“看我,都忘了说了,我是在长公主跟前伺候的胡嬷嬷,这会儿过府叨扰,是因为长公主在宜安郡主离府后就一直挂念着她,就想着让我给郡主送些东西过来,不曾想遇到了这样的事。”
胡嬷嬷说着顿了顿,“这事虽然是苏府的家事,但这事事关宜安郡主,说什么都要查明了才是。”
老夫人是一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得长公主挂念是她的福气,一点小事,哪里敢到长公主跟前叨扰。”
“郡主可是皇上亲封有食邑的郡主,她若敢对老夫人动手,长公主也绝不会姑息,但若是有人胆敢冤枉郡主,长公主也绝不会发给他!”
“误会,这事都是误会,一点小事不值得去叨扰长公主,苏滢,你说是不是?”老夫人警告地瞪向苏滢。
苏滢确实也不想让这种事去烦扰长公主,她的病是不能多思的。
“祖母说的是,就是一些叼奴大胆妄为罢了,没什么大事。”
胡嬷嬷听苏滢这么说才不再揪着不放,“那就好,但若有人要冤枉郡主,郡主可要如实相告。”
“那是自然。”
“长公主念着郡主救了她一命,就派我给郡主送了好些谢礼过来,还说了,等她的身子好些之后,会请得郡主到公主府去,亲自宴谢。”
“长公主真是太客气了。”
胡嬷嬷笑着拍拍她的手,“这都是郡主应得的,郡主的院落在何处,我让人将东西给郡主抬过去吧。”
“还请胡嬷嬷给我留两个帮手,将这两人绑到我院子里去。”
胡嬷嬷毫不吝啬地点头,“好。”
胡嬷嬷大手一挥,随行的侍卫就上前把半死不活的李掌柜和荷月绑了。
老夫人气得想要开口阻止,但又怕胡嬷嬷会深究,只能咬牙忍着。
苏滢看向领路的小丫鬟道:“你带着胡嬷嬷去秋雨院,我稍后就到。”
“是。”
老夫人看胡嬷嬷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心里更是恼火,但她是长公主的人,她也发作不得。
待到胡嬷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