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株洲的时候,她就想要避免这一场疫病,但她低估了楚莫寒的恶劣,所以疫病还是爆发了。
原本她以为可以将疫病控制在株洲,但还是失败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心中还是被压着一口气,堵着她难受。
“王爷,如果当时我早些告诉你,那夜光月会引起这么大的浩劫,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她告诉过自己,那些百姓选择相信楚莫寒,疫病再次复发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可他们又知道什么呢,还有那些愿意听话的人也染了病,岂不是无辜?
凝神间,苏滢微凉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
她抬眸对上他深邃入星辰的眉眼,扯了扯唇角想要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你已经把你能做的都做了,难道还要剖心掏肺向他们明志,你不欠他们什么。”
苏滢下意识的反手握住楚宴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她心口微微发热。
是,她不欠那些人什么。
“多谢王爷宽慰。”
楚宴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掌心,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京城的疫病现在由太医院全权主理,他们将得病的百姓分批安置在各个安容所中。
苏滢猜想的没有错,皇上这几日在城中征集了不少有医术造化的医者前往安容所为病人医治,她之所以能来,也是搭上了武德大帝这一想法。
她被分配到的安容所在城南,是距离皇城最远的一隅。
马车缓缓停下,苏滢提着药箱走了下去。
“这地方不安全,王爷还是尽快回去吧。”
楚宴微微颔首,“你自己小心。”
苏滢点点头,背着药箱拿着宫中给的腰牌进了安容所。
跟株洲城的安容所比起来,京城的更大得多,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李有人正提着一桶桶药水喷洒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穿过院子,就能看见一长排屋子,病人就被安置在屋子里。
苏滢做好防护后,推开第一间屋子的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十来个病人就横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苏滢走到了最靠近门口的一个病人跟前。
“我是朝廷派来的大夫,来给你们看诊的,先把手伸出来给我诊脉。”
在这里的人求生意识都很强,即便难受不已,但还是配合的伸出手。
苏滢凝神诊脉。
待到苏滢放手后,那病人急忙开就询问,“大夫,我,我怎么样了,我会不会死?”
苏滢松了手道:“这点小毛病就要死了,这样别的人怎么活,放心吧,问题不大,只要按时吃几天药就能好了。”
“什么?大夫你是说我不会死,我可以痊愈吗?”
这是他在安容所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之前即便是太医来给他们看诊,也从没有人说过他一定可以痊愈的,只是让他们按时吃药。
那药吃了之后情况确实有好转了,可没多久就又反复了,直是把人折腾得不认不鬼的。
“对,你们都能好,放心好了。”
一屋子的病人听苏滢这么说,面上的死气瞬间消散了不少,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得到了安慰。
苏滢给屋子里所有病人都检查了一边,一边检查,还一边做着记录,记录过后,这些病人就会打上她的标签,算是属于她管辖范围内的病人了。
至于这些请来的大夫要治疗多少病人,都还是看他们有多大的能力。
为了方便治疗,症状比较轻的病人苏滢直接就给了药片让他们服下,重症的就上针剂。
不过给病人打针时她还是做好了遮掩,这东西明晃晃地出现,日后她不好解释。
之后的好些天,苏滢都泡在安容所中,精心地照看着她管辖范围内的病人,那些犯人的症状都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善。
“苏大小姐,冀王到了门外要见你,你快些出去吧。”这几天给苏滢打下手的药童走到门外对苏滢道。
苏滢将药交给病人,随后起身,“好,我马上出去。”
出了病房,她将身上的防护服都脱下来,让药童在她身上喷洒药水彻底消毒之后才出了安容所的大门。
她刚一走出去,就看见楚宴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她快步走了过去。
“苏大小姐出来了,快上车吧,王爷在等着呢。”程阳看苏滢走来便拿了张凳子给她放在马车边上。
苏滢点点头上了马车,发现楚宴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王爷,你怎么过来了?”
楚宴睁开眼,淡淡地看了眼她,“路过。”
苏滢挑眉,去什么地方会路过这里?
“哦。”苏滢淡淡应了声。
“王爷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问问你,现在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