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风袭神情已经恢复平日的冷淡,他站起身,和宫北要转身离开。
本女王微微眯眸:“站住,把刚才那话说清楚。”
宫北后背一紧,立刻看鹤风袭:“你和班长慢慢聊,我先走了。”
宫北立马开溜,房内只剩下我和鹤风袭两人。
宫北还相当“贴心”地把门再次关死,眼神tm又g里g气的。
这届后宫有点弯啊。
鹤风袭背对我站立片刻,在阳光中垂下脸,发丝染上了光,但光却依然让这个少年走不出自己的黑暗。
“鹤华哥本来是可以升仙的,但他最后却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转身,神情却是柔和起来,柔柔地注视我的脸。
我仰脸看他,阳光落在我的脸上,隔在我们之间,让他的脸在阳光后变得有些朦胧。
鹤华教授的事御九怂也跟我说过,但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整个鹤氏家族将升仙的指标放在了鹤风袭一个人的身上。
鹤风袭静静看我一会儿,再次垂眸:“因为鹤华哥的同窗,都牺牲了,也包括他最好的,和他同寝室的兄弟们。”
我大为震惊,不禁站起,心里立时变得沉重,又充满了崇敬。
仙遣队员一直在牺牲,这点,大家是知道的。
即使有神机科技的预判,但如果是充气城堡这样的状况,依然无法准确做出判断。
没有人要求神机科技要做出预判百分百准确的神器,因为我们天域人面对的是妖魔鬼怪,甚至可能是凡人眼中的外星生命。
神机科技只能保证大概率预判准确,这个大概率的数值,将由上级来定。
我们还是学生,所以,预判低的任务由我们来做。
预判高的,危险的,由仙遣队来接。
但如果遇到像充气城堡这种,会隐藏,狡诈的恶魔,那这个任务对仙遣队员来说,无疑,是陷阱。
仙遣队员,才是每天站在生死前线的人。
即使知道眼前这个有可能是陷阱,他们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进入。
因为,他们是战士,他们是守护天域,人界的第一道防线。
他们,不能怂。
鹤风袭向我走近一步,修挺的身姿站在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纠葛。他那黑色的眸子里,压抑了太多太多东西,让他在一些事面前,望而却步,却又依依不舍。
他在想要,和不能要之间,挣扎徘徊。
最终,他的神情还是归于平日的冷淡,这份冷淡,却让他松了口气,似乎这样,可以让他的心变得平静,不用再去挣扎与纠葛。
“在鹤华哥最后一个好朋友牺牲时,鹤华哥离开了仙遣营。”他垂落目光,久久没有再开口。
整个房间,气氛变得沉重而沉闷。
白色的绸带在我们身边飘摇,空气里是淡淡的菊花的清幽香气。
这个灵堂,此时此刻变得应景。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叹出,这一声是为他的鹤华哥的惋叹,还是自己,说不清,道不明。
他再次抬眸看我,又变成平日淡漠的神情:“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害你……”
“这是我的责任,你别想多。”我直接打断。
他一怔,眼神中划过一丝落寞,神情里,却是透出一丝轻松,他低脸时,还带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看着他,深深感觉到他是一个敏感又复杂的人。
他因为我这句公式化的话而轻松,因为,是他说的,让我对他们不要动真情。
但同时,他又变得失落,应该也是因为我这公式化的负责而落寞。
这人,情感细腻却又复杂。
简而言之,鹤风袭,你,有点作。还是闷作。
“换过来,如果是我,你会不会救?”我反问。
“不会。”他抬起脸,神情已经平静。
我皱脸看他:“你这人,还真是……”讲原则!
“是。”他也直接承认自己的冷酷无情,“为了整个团队的安全,我会割绳子,所以在我入魔时,你应该让宫北杀了我。”
好狠。
他说的割绳子是一种代指。
在登山中,如果最后一个人失足,或是有危险,但他的安全绳还和大家连在一起,有将所有人拽下悬崖的危急情况时,为了整个团队的安全,会割断与他相连的绳子。
这叫:割绳子。
后来,也代指在团队作战里,牺牲掉那个因为种种原因而将整个团队都陷入危险的人。
而那个割断绳子的人,救了整个团队的同时,也背负上一生道德的谴责。
我看得出,鹤风袭是做好这种被道德谴责一辈子的心理准备的。
“我欠你一条命,你这个人情,我会还。”鹤风袭如同发誓一般郑重说完,转身。
我淡淡开口:“鹤风袭,你有没有想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