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轻笑一声道:“她在为我们谋福利,我为什么要管她?”
林岫烟睁着一双清亮的杏眸看着他道:“没事,我们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的,到时候你付银子就好。”
晏九殊:“……我仔细想想,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把之前的事情揭过去了。”
林岫烟听到这话也不生气,扭头看着夜君扉道:“他经常这样认错认一半吗?”
夜君扉看了晏九殊一眼,淡声道:“如果不牵扯到银子,他认错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林岫烟眨了眨眼:“啊?这样的吗?所以他是个吝啬鬼?”
“你才是吝啬鬼!”晏九殊没好气地道:“我大方着了!”
林岫烟朝他微微一笑:“那行,那包下醉乡楼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晏九殊:“……”
谁和她说定了!
但是他们话赶话说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了。
无戈在旁笑眯眯地道:“如此,我就代兄弟们先谢谢世子妃和晏先生了。”
“还是世子妃有办法,我认识晏先生好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请客。”
晏九殊瞪了他一眼:“瞎凑什么热闹!”
无戈脸皮厚,被瞪了当做没有看到。
只要有好吃的,不要说只被瞪一眼了,就算是瞪十眼,无戈也不介意。
晏九殊有些后悔,早知道今天就不对林岫烟说那句话了。
她不是渝城首富的女儿吗?会缺这点吃饭的银子?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答应请他们吃饭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轻松了起来,因为平南王偏心而起的烦郁此时散了个干净。
除了晏九殊不开心,其他人都很开心。
无戈这个坑货,甚至还给林岫烟推荐醉香楼里什么点心好吃,什么酒好喝,挑的全是最贵的。
晏九殊感觉荷包要空一大截,他的心在滴血。
贺深走进来道:“我刚去打听了一下,二公子的伤势很重,腿骨除了医圣外,没有大夫能完好的接上去。”
“王爷已经派人去找医圣为二公子治病。”
他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就安心为林岫烟做事。
这一次他知道林岫烟和夜君扉只凭十几个人,就将玄字营的兵马灭了近一半,他便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于是,他都不需要林岫烟吩咐,自己就去探听消息。
晏九殊的眼里满是不屑:“他这叫自作自受,活该!”
“就他这种品性,师父是绝对不可能替他医治的。”
晏九殊的医术其实已经得医圣真传,他若认真为夜景闲医治,也是有一定的把握能治好夜景闲。
但是他十分讨厌夜景闲,不可能给夜景闲医治。
夜君扉和林岫烟知道夜景闲受了伤,但是伤得有多重,他们并不清楚。
此时听到贺深的话,林岫烟轻笑了一声,看来夜景闲这一次是真的要瘸了。
医圣的医术冠绝天下,却不喜欢受拘束,若非特殊情况不愿意为王公大族们医治。
他常年带着几个药童,四处给百姓义诊。
他虽是医者仁心,却有三不治:
品行不端者不治;不遵医嘱者不治;以势压人者不治。
夜景闲这一次做下的事情,便犯了医圣的忌讳。
平南王府想要请动医圣为夜景闲治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君扉淡声道:“老不死的对夜景闲是真的爱护,夜景闲都伤成这样了,他还不放弃,当真是父爱如山。”
他这话说出口,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平南王也是他的父亲。
他们之前就知道平南王十分偏心,现在才发现,这已经不仅仅是偏心了。
这一次的事情就算没有平南王的授意,那也一定有他的默许。
林岫烟轻轻拉过夜君扉的手,他轻笑道:“我没事,因为我对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指望。”
林岫烟听得出来,他这一句话里有多少无奈。
她对他了解得越多,就越是发现他的不易。
她也越来越能理解,前世的他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么一副偏执的样子。
对他而言,从未体验过人间的温暖,对世人自然就不会有怜悯。
她看着他道:“他放着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不要,非要偏宠着夜景闲,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夜君扉其实并不介意平南王如何对他,因为他早就对平南王绝望了。
他在意的是林岫烟会安慰他,会关心他。
自他为她挡了那一箭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很多。
他的眉眼里溢出浅浅笑意:“你说得对,他一定会后悔的。”
他们在讨论夜景闲的事情时,安乐公主也在和清远讨论夜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