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轻声道:“闲儿的骑射是王爷教的,读书习文也是王爷手把手启的蒙。”
“他自小就特别崇拜王爷,梦想成为像王爷这样的人。”
“王爷也常说,王府这么多的公子,闲儿最像王爷。”
“如今他伤成这副样子,心里最想要的应该是王爷的关心,还请王爷帮闲儿找好的大夫为他医治。”
她这样避重就轻地大打感情牌,让平南王的心里也有一些触动。
他想起夜景闲幼时跟在他身边的情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闲儿是本王最喜欢的儿子。”
“本王与闲儿的父子之情,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他说完伸手轻轻将平南王妃搂进怀里道:“你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找人治好闲儿的腿。”
平南王妃听到这话轻轻松了一口气,平南王还没有完全放弃夜景闲就行。
只要能治好夜景闲的腿,他们就还有希望。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平南王微微皱眉:“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燕南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世子回来了。”
平南王面色微变,他看了平南王妃一眼,她的表情有些难看。
因为夜君扉回来的实在是太快。
就夜君扉怕性子,这一次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她当即抹泪道:“王爷,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闲儿有错,他现在也已经伤成这样子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平南王去安抚夜君扉,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平南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夜景闲,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的鼻子道:“你……”
躺在床上的夜景闲适时地哼哼了两声。
平南王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问燕南:“就世子一人回来?”
燕南头微微低着:“不是,除了世子外,还有世子妃和郡主……”
她说到这里看了平南王一眼:“世子还请来了宗正。”
平南王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夜君扉此时把宗正请来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虽然是夜君扉的父亲,此时却莫名有些发怵。
他深吸了一口气,瞪了平南王妃一眼:“你做的好事!”
平南王妃低着头没敢说话。
外面已经传来夜君扉的声音:“请父王为我做主!”
平南王此时一点都不想见夜君扉,却又不得不见。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只见夜君扉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躺在担架上的夜轻晚和一众受了伤的侍卫。
他的身侧,站着同样浑身染血的林岫烟。
他们一个个衣衫破破烂烂,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
只是平南王一想到,就他们这些人,就差点把整个玄字营一窝端了,他的心情又极度复杂。
夜君扉的能力远比他预期的强,从大局考虑,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从感情上来讲,就又让他有些无奈。
夜君扉见到他的时候白着一张脸道:“我在庄子里养病,却遇到一群十分特别的劫匪,还请父王为我做主!”
他说完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宗正伸手扶着夜君扉道:“世子不要担心,有王爷在,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平南王装傻问:“好好的哪里来的劫匪?你们这是怎么了?”
夜君扉睁着一双黑沉沉的桃花眼看着平南王道:“这事我也想问父王。”
“之前我一直觉得父王英勇无双,将整个烈风州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我的榜样。”
“可是现在却出现这么多的劫匪,我想知道,这是父王无能,还是有人太过猖狂?”
平南王的脸色微变,宗正在旁道:“劫匪胆大包天,将整个人庄子里的百姓全部杀光。”
“世子、世子妃和郡主全部身受重伤,这是在挑衅平南王府,还请王爷一定要严惩凶手!”
平南王的眸光微动,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什么人这么大胆?”
夜君扉看着平南王道:“我回来王府时间短,认识的东西不多,还请父王来看看,这凶手是什么人?”
他说完拍了拍手,几个侍卫抬着一堆的东西上来。
那些东西是清一色的腰牌,腰牌上面有着极为复杂的花纹,正面刻了一个玄字,背面则刻着一个人名。
平南王看到这些腰牌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因为只要他的眼不瞎,就能认得出来,那是玄字营的腰牌。
平南王在心里狂骂夜景闲,这个蠢货居然让玄字营的人戴着腰牌劫杀夜君扉。
这要如何收场?
其实这事也不怕夜景闲不小心,毕竟在他看来,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