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烟扭头去看夜君扉,只见一道寒芒从他的指间闪过,飞剑入鞘。
就算他这会再生气,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她!
林岫烟对着他的背影道:“夜夫子真帅!”
夜君扉没有回头,优雅从容地走了。
林岫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也没打算弄懂,反正他是个疯子,疯子嘛,行事一向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徐千霆此时从二楼跳了下来,他走到她身边问:“你那个什么礼仪夫子,从哪里找来的?好凶猛!”
他虽然极不喜欢夜君扉,但是刚才那一幕真的是震住了他!
林岫烟回答:“我爹找来的,我今天也被他吓到了。”
她见徐千霆还想再说什么,忙道:“你刚才说又旁边又有人过来呢?”
徐千霆这才想起正事,点头道:“周尘阳亲自带着府衙的人过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要不然就这一地的尸体,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把我们抓起来,到时候就算不砍头,也得被流放。”
林岫烟知道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立即拉着他就跑。
今天她解了范西楼的困,赌坊这一架打完,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事情就该由徐守备跟周尘阳交涉。
他们刚走,周尘阳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他此时非常生气!
今天这个局,是他为林府量身定做的。
刚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他觉得这一次他能轻易拿到林府所有的钱财,心里正乐呵。
结果没过一会,他的人过来告诉他,林岫烟那个只会打架闹事的废物居然赢了李赌神!
这事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立即让人杀了林岫烟,以掩盖事情的真相。
他原本就在那附近布置了不少人,他以为这一次会万无一失。
没料到徐守备今天居然会过问这件事情,且还要为林岫烟出头。
周尘阳为了今天的事情做了诸多布置,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当即点了人马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看到赌坊外血流成河,尸里横七竖八摆开的样子时,他大吃一惊。
他一得到消息就过来,以为怎么着都能把林岫烟堵个正着,没想到他苦心培养的杀手竟被杀了个精光!
林岫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呢?
不对,他看过林岫烟打架,她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却绝对到不了这一步。
是谁在帮她?
周尘阳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变成实质,他正打算往赌坊里走,徐守备带着人从上面下来了。
徐守备一看见他便道:“城主来得正好,今日有一伙江洋大盗混进城里。”
“他们跑到赌坊来抢劫,刚好被我撞上。”
他说完拉过赌坊的管事,一脚踹在管事的膝盖窝,将他扣在地上:“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内应。”
管事大急:“城主救命!”
他此时浑身是伤,都是徐守备让人打的。
周尘阳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管事是他的心腹,徐守备说管事是江洋大盗内应,那是在打他的脸。
他冷声道:“徐守备说他是江洋大盗的内应,可有证据?”
徐守备点头,拿出管事让范西楼写的欠条道:“这是他们做局骗了行商银子的证据。”
“正常来讲,赌坊一天的流水也有一万两左右,他们骗了行商的银子后,再找人抢劫。”
“这事非常符合江湖上‘杀猪’的套路,只是他们运气不好,恰好遇到我带人在附近巡查。”
“这些江洋大盗十分凶狠,见人就杀,我带着我的下属拼死反击,将他们尽数斩杀。”
周尘阳冷冷地看向徐守备,徐守备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徐守备知道,把周尘阳的那些杀手全部定性为江洋大盗是合理的。
毕竟私养杀手,是犯了大楚律例的。
至于赌坊是周尘阳私产之事,徐守备也笃定周尘阳不敢认,因为大周律例明文禁止官员经商和私开赌坊、妓馆。
周尘阳的脸色发黑,却没理徐守备,轻摆了一下手,让他的人将赌坊翻了一遍。
只要他在这里抓到林岫烟,就能把林岫烟打成是江洋大盗的同党。
可惜的是,如今赌坊里的活人,除了徐守备带来的差役,余下的就是赌坊的伙计,林岫烟早就跑了!
周尘阳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他挤出一抹假笑道:“今天真是辛苦徐守备了。”
“只是你带过来的人这么少,肯定会有落网的江洋大盗。”
“来人,全城搜捕江洋大盗,但凡看到受伤的以及可疑的人,一律抓起来,严加审问!”
徐守备看着周尘阳道:“城主大人亲自出马,我相信城里的江洋大盗肯定无所遁形!”
周尘阳言不由衷地道:“徐守备今日斩杀这么多的江洋大盗是大功,我会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