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又补了一句:“我没直接数三,已经是给你机会了。”
林岫烟完全不想说话,她真傻,居然试图和他讲道理。
她有前世的记忆,知道他讨厌女子,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恶心她,大概率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索性放宽了心,由得他抱着,打了个呵欠,调整姿势准备睡觉。
夜君扉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她说话,他便喊了一声:“林岫烟!”
林岫烟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我睡着了。”
夜君扉:“……”
他十分不适应和人一起睡,更不要说对方是个身娇体软的女子。
她的气息还拂在他的脖颈间,又酥又麻又痒,撩得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某些属于本能的反应开始蠢蠢欲动。
偏林岫烟明显放弃挣扎,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连让她离开他的台阶都不给。
他只觉得自己热到极致,心跳没有半点规则。
他原本因为走火入魔凌乱的经脉似乎更乱了,他疑心他要再次走火入魔了。
夜君扉拼命忍着,额前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第一次感觉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林岫烟原本要睡着了,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个大火炉。
暮春的天气,她被热得受不了,她抬头看他,他也在看她。
此时屋里只余墙角的灯亮着,她隐约能看清他的脸:
他的桃花眼深浓得似要滴出水来,眼角的红痣妖冶魅惑,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
她有些意外,问:“你怎么了?”
夜君扉想用冷淡的语气回答:“没什么,走火入魔了而已。”
他说出口的声音却吓了自己一大跳,沙哑暗沉还微微带着颤音,勾人魂魄。
林岫烟因为他身体太烫,符合走火入魔的症状。
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夜君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去给我倒杯水。”
林岫烟身上的衣衫都被他劈成了碎片,这会有被子遮着还好,被子一掀,怕是会被他看光光。
他适时地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因为走火入魔十分疲惫的样子。
林岫烟赶紧跳下床,从旁边的衣柜里取出一套寝衣飞快地穿上,就去给他倒茶。
她倒到一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半笼在帐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他的眼睛还闭着。
她的心思活泛了些,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她要不要打开她的武器柜,用连弩把他射成筛子?
杀了他,往后就不用再面对他这个大麻烦了!
这事她一想就十分兴奋!
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水漫出茶杯了。”
林岫烟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她手忙脚乱地放下茶壶,然后把溢出来的水倒掉一些。
她在心里叹气,就算他走火入魔了,只要她露出一点杀意,他就能先杀了她。
她放弃了杀他的念头,敛了心神端着茶水走到床畔把茶杯递给他。
在林岫烟撩起帐子的那一刻,她想起前世和他相处的情景,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暴躁。
夜君扉微微起身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完杯中水看着她问:“你刚才想杀我?”
一杯水喝下,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林岫烟心头一跳,立即否认:“没有的事!”
夜君扉对于她的否认不置可否,只道:“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到如今还好好活着。”
他说到这里眼尾上挑,桃花眼里绽出笑意,眼角红痣更加妖娆:“你可知他们的下场?”
这题林岫烟会做:“他们都被你杀了。”
夜君扉轻笑一声:“没错,所以你要想杀我,大可以动手,看看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林岫烟再次否认:“公子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心思。”
夜君扉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
“而我就喜欢看着你想要杀我,却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林岫烟:“……”
夜君扉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再倒一杯过来。”
林岫烟耐着性子继续为他倒水,他喝了三杯才让她把杯子收起来。
她放好杯子后略犹豫了一下就决定上床准备休息。
夜君扉问:“谁都可以吗?”
他这话没头没尾,林岫烟一脸莫名其妙:“什么?”
夜君扉不答反问:“你这是第几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林岫烟愣了一下后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说她人尽可夫。
她气得差点要爆炸:他躺在她的床上,对她动手动脚,弄得好像是她勾引他一样!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又想起初见时她就扒了他的衣衫,而他又不是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