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哪只手脱了我的衣衫?”夜君扉掐着林岫烟的脖子,就跟掐着只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他语气明明温和得不像样,如墨玉般的桃花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周身冷若寒冰。
林岫烟被他拎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怎么和登基不久的暴君在一起?
不对,眼前的暴君似乎比她记忆中的年轻!
她对上夜君扉那张好看到有些过分的脸,瞳孔剧震,所有的记忆复苏:
姜心柔和周尘阳为了谋夺她的家产,联手把她送进斗兽场,放出几十头猛兽吃她。
她拼死踩着野兽的背冲上斗兽场的看台逃跑,一路狂奔,误闯进了这片温泉。
她太累了,失足跌进温泉池,恰好砸晕了练功走火入魔,还是平南王世子的夜君扉。。
她气闷中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后就睡着了。
只是这些事情是十年前发生的……
林岫烟顾不上夜君扉,抬起了右手,右手还在,还没有被人砍断!
她把右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剧痛传来。
她哈哈大笑起来:“老子还活着!”
夜君扉看到她的样子像看神经病。
他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力度大了几分,一脸挑剔地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她的右手:“你这么想死啊?”
“先别急,告诉我你哪只手脱了我的衣衫?还是两只手都碰到我呢?”
剧痛把林岫烟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差点忘了,没成为暴君前,夜君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她前世亲眼看见有个美艳的姑娘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手指刚碰到他的衣衫,就被他一剑削了脑袋。
她昨夜不止碰了他的衣衫,还把他脱光了!
他现在没杀她,估计是要弄清她哪只手脱了他的衣衫,然后将她的指骨一节一节捏碎,折磨够了再杀她。
她前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不,她没有逃脱!
她当时用林家一半的家业求得夜君扉留了她一条小命,却被他生生捏碎了手骨!
“说话!”夜君扉加大了指尖的力气。
剧痛将林岫烟的思绪拉回来,她被他掐得脸都紫了,手指剧痛。
前世被他支配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以她前世对他的了解,他此时没有直接掐死她,不过是他觉得她拼命挣扎的样子很有趣,故意留她一口气。
她偷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凉薄冰冷的兴奋。
林岫烟知道自己用蛮力不可能从他的手里挣脱,现在被他掐得说不了话,也没法像前世用钱打动他。
她要如何自救?
她想到他的某个特性,索性扭着脖子,伸长舌头去舔他光洁的手背。
他果然像触电一般,一脸恶心地缩回自己的手。
林岫烟在他抽剑刺向她心窝之前,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哑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喊了一声:“爹!”
夜君扉:“……”
什么鬼?
林岫烟趁他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解释:“你长得真好看,跟我爹一样!”
“我平时总伺候我爹睡觉,昨晚太困了,把你当成我爹,就帮你脱了衣服!绝无非分之想!”
夜君扉伸手勾着她的下巴道:“你平时跟你爹一起睡?还经常给你爹脱衣服?”
林岫烟:“……”
讲真,这种鬼话她自己都不信。
但是她要承认自己撒谎,夜君扉马上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她忙道:“我爹瘫倒在床好几年了,虽然男女有别,但是孝道面前无性别。”
夜君扉眉眼温和地道:“原来你这么孝顺啊,那你跟我说说,你昨晚上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是林岫烟生平听过的最好的声音,温润,悦耳,似泉吟。
林岫烟抬头看他,他的模样是她生平仅见的精致,桃花眼漆黑如墨,鼻梁高挺,唇色温润。
抛开他眼里的冰冷,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
他右眼的眼尾下有一颗红痣,让他整个人平添了魅惑的气息。
如果林岫烟前世没有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可能会觉得他是个温润无害的男子。
毕竟他此时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美好的就如误坠凡尘的谪仙。
她拼命压下心里的恐惧,伸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装出双眼没焦距的样子:“我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不见!”
夜君扉歪着头将她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居然看不见,那就不必留着了。”
“我帮你挖了吧!”
他说完伸手就来戳她的眼睛,她快速一蹲,脸死死地贴着他的大腿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
“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夜君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