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回来了?”沈秀看见卫宴,便迎了上去。
夫妻两个大半年没见,沈秀只觉卫宴浑身上下又多了些从容的气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文弱秀气的书生了。
卫宴笑了笑道:“孟老先生出门去了。我想起这几年,我从未和你好好的过一个重阳节,便从府城回来了。不过路上有事耽误了半天,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他说完笑着看了眼沈秀,“这次我会在宅子里住几天,好好的陪你过个节日。”
过年的时候,卫宴从府城回来的晚,等他回来,已经是腊月底了。
年节有很多事要忙,夫妻两个根本没多少时间相处,更多的是应付拜年的客人。
等到家里不用再招待客人,卫宴却要动身去府城了。
卫宴临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对不住沈秀,好容易回来一趟,却连陪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孟老先生出门,卫宴便婉拒了孟老先生的邀请,没有跟着他去拜访旧友,而是打算回县城好好陪沈秀几天。
夫妻两个边走边说话,虽然久别重逢,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人都压抑着情感,连身体都隔着一段距离。
好容易回到宅子,沈秀刚把门插上,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秀静静地和卫宴拥抱了一会儿,便抬头看着卫宴道:“相公,你好像瘦了,是不是这段日子只顾着读书了。”
卫宴将沈秀的右手放在嘴边,挨个亲了亲手指,含笑道:“有你这样一位娘子,我哪敢不顾身体。倒是我看你好像瘦了。”
“那是我长高了。”沈秀伸手和卫宴比了比,“我原来只到你肩膀的位置,如今已经快到你下巴了。”
夫妻两个腻歪了一会儿,卫宴便开口道:“阿秀,跟我回府城吧!”
沈秀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讶,“回府城?”
“对,跟我回府城。”卫宴郑重地点头道:“我手头如今有两千两银子,应该够你在府城开个绣铺了。”
两千两银子,沈秀大吃一惊,“相公,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卫宴淡淡道:“我说了,你可不许恼。”
沈秀点头,“你快说。”
卫宴慢慢道:“我考院试之前,结识了一个颇有才华的世家子弟。他一早就对院试的榜首志在必得,后来知道我在县试和府试中,连中了两个榜首后,便视我为对手。”
“院试前夕,他让家丁给我送了两千两银子,让我在院试的时候发挥稍微失常一些。”
卫宴道:“这种事,我以前从来都不会答应。但是我想到你上次写的信,估计你在县城的处境不是太好。所以我便收下了这笔银子。”
“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做。”沈秀的眼圈当时就红了,“你可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那可是小三元啊!”
当初知道卫宴没有连中三元,沈秀还以为是院试的时候高手云集,哪里想到是卫宴自动放弃了这个荣耀。
倒是卫宴看得很开,“小三元又怎样。我这么努力读书,无非是为的想让家里人过得更好一些。如今只不过放弃一点虚名,就可以把你接去府城,我觉得值得。”
他不知道沈秀面对的是什么困难,沈秀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但是他不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
沈秀感动的同时,又惋惜无比。
卫宴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也就觉得,没有瞒着对方的必要了,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沈秀说到一半的时候,卫宴的脸色便慢慢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沈秀遇到的竟然是来自甄县令的纠缠。
“我想来想去,为了断绝甄县令的念头,只好去找了一位与我容貌相似的女孩。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当时确实没更好的办法了。”
卫宴听到这里,深吸口气道:“这件事上,你确实做得不对,不该让乔梅儿代你受过。不过这事错不在你,错的应该是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该早点把你接到府城。”
沈秀道:“跟你无关,谁也不会想到会出这种事。”
夫妻两个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都主动认错。
最后还是沈秀拗不过卫宴,承认这事是他的错。
过后,卫宴更是直接道:“明天我想去拜会一下这位甄县令。”
沈秀有些紧张道:“相公,你要做什么?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甄县令现在对我也不再纠缠了。”
卫宴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放心,我只是听说这位甄县令的官声不错,想见见他而已。”
沈秀当然不相信他的这个理由,如果在自己没有说清楚之前,卫宴这么说,她还会相信。可是在说出真相以后,卫宴怎么可能对这位甄县令毫无芥蒂。
她有心想阻止卫宴,可是卫宴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改变主意的人。
沈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说服对方打消这个主意。
第二日一早,卫宴果真在穿戴整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