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发现荷包的绣花,用的是已经失传的发绣,便问小乞丐,“这荷包你哪来的?”
小乞丐含含糊糊道:“是我捡来的。”
沈秀看着他说道:“这荷包真是你捡的?”
小乞丐的目光有些躲闪,“就是我捡的。”
“你跟我说实话,这荷包是不是你偷的?”沈秀冷声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这块银子你也别要了。”
小乞丐一看到手的银子要飞,忙道:“我说,我说,这荷包确实是我偷来的。”
“你从哪偷来的?”沈秀问道。
小乞丐道:“是从一个老婆婆身上偷来的,原本看她这个荷包做得精巧,想着荷包里应该有不少钱,哪知道却是个穷鬼。这荷包里面除了一张当票,什么也没有。”
沈秀紧接着问道:“那老婆婆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她觉得小乞丐说的老婆婆,多半就是那个徐大娘。
小乞丐道:“我早忘得差不多了,那银子你到底给不给我。”
沈秀没能从小乞丐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有些烦躁,当即就把那块银子扔给了他。
小乞丐捧着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沈秀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
不管怎么说,能看到这个荷包,就说明甄县令没有骗她。
只是从小乞丐的只言片语中,沈秀察觉到,那个徐大娘的处境估计不太好。
毕竟都已经沦落到要靠当东西为生了,日子过得肯定很困窘。
这也难怪,绣娘们最好的年华是在二三十岁,一旦过了这个年纪,眼睛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
而过了五十岁以后,情况就更糟了。
沈秀的师傅,在五十岁以后,但凡要动手绣什么东西,都得借助老花镜的帮助。
而这个时候的绣娘,还没有老花镜和近视镜,她们一旦过了五十岁,只怕就再也动不了针线了。
沈秀一想到此,就恨不得立刻赶到彭城,找到这位徐大娘。
她根本没办法想象,一个绣娘在没有了绣技以后,她要靠什么为生。但愿她还在彭城的青山县,但愿她还活得好好的。
在沈秀的焦虑不安中,镖局一行人在一天后终于到达了彭城。
镖局的人还要继续南下,沈秀从马车里取出自己的包袱,便与岑娘子等人分开了。
彭城作为古城,比沈秀去过的府城还要热闹得多。
沈秀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仔细想了想,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再向伙计打听青山县怎么走。
“客官说青山县啊,就在彭城的西北边,离这里有两天路程呢。”伙计给沈秀冲完茶,又道:“不过青山县那边可不大太平,客官要是一个人上路,可有点危险。”
“为什么危险,青山县那边有劫匪吗?”
伙计摇头道:“不是,要是有劫匪倒也好办,找家镖局护送就是了。客官不知道,从彭城到青山县,要经过一片山林。本来这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哪知道最近几个月,那山林突然多出了一只猛虎,伤了不少路人。”
“为了这事,青山县还特地贴了张榜文,言明谁能除掉这只猛虎,便给一百两银子的赏银。可是这榜文贴出去以后,先后有几个猎户都死在了这只猛虎手里。”
伙计边说边摇头道:“如今这条路,已经鲜少有人走了。即便不得已要走,也得成群结队,免得被这只老虎所伤。”
沈秀听说去往青山县的路上,竟有猛虎伤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除了这条路,还有没有其他路通到青山县。”
伙计道:“有是有,不过要绕远了。需得从彭城绕到凤县,再从凤县到青山县。不过这一圈可绕远了,怎么也得走上十天半个月。”
沈秀只想尽快赶到青山县,当然不想兜这么一大圈。可是去青山县的那条路又有猛虎,她即便再想找到徐大娘,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正在纠结,到底要怎么走时,伙计那边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说是客栈来了几个江湖人士,听说青山县附近有猛虎伤人,便要去一探究竟。
“我看这几个江湖人士,身上都配着刀和剑,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伙计道,“小娘子若是去青山县,不如和他们一起上路。客栈也有一对母女要去青山县,你们正好一起上路。”
沈秀下楼吃饭的时候,便看到了伙计口中的那几个江湖人士。
如伙计所说,这几个江湖人士全都带着刀剑,身材彪悍,看上去就极不好惹。
而伙计说的要去青山县的母女,沈秀也见到了。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正好大堂坐满了吃饭的人,沈秀看她们那里还有空座位,便坐了过去。
那三十多岁的女子自称姓秦,一脸的病相,蜡黄的脸上还带着几许忧虑。而小姑娘也比同龄人要稳重得多,很少开口说话。
当沈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