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把来升定做的帐子绣好了。
来升拿帐子时,看过以后很满意。
当天晚上,甄县令的卧室内,就挂上了一顶绣帐。
甄县令处理了一天的公事,刚进卧室时,便看到了帐子上绣的紫藤萝花。
他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问来升:“这绣帐是那位沈娘子绣的?”
来升点头:“是,这位沈娘子的绣技很好,这紫藤花绣的活灵活现。”
确实绣得活灵活现,甄县令盯着那帐子看了好几眼。
来升看到甄县令脸上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错事。
甄县令是最喜欢紫藤花不假,可他喜欢紫藤花的原因,却是因为故去的夫人喜欢紫藤花。
来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事,好好的他要沈秀绣紫藤花做什么,这不是平白给甄县令添堵吗。
“老爷,这帐子太华丽了,要不然换一顶素雅的帐子。”来升小心翼翼道。
甄县令很温和地说道:“不必了,这帐子我看很好。明日你再帮我定做一架绣屏。我想在前面处理公事时,也能看到这些紫藤花。”
来升再来绣铺时,心情就复杂了一些,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沈秀似的。
沈秀当然不会猜到他的心思,只上前招呼他,问他那帐子可还满意。
来升道:“满意,很满意。”在沈秀没注意的时候,还苦笑了一下,就是甄县令太满意了,所以他才有点担忧。
后面来升说要再定一个绣架,花样和帐子上的一样。
沈秀问了绣屏的尺寸,随口道:“看来府上的女眷很喜欢紫藤花。”
一般只有女眷才会喜欢在绣帐上绣花绣草,沈秀这么说,也不算错。
来升哪敢说喜欢紫藤花的不是什么女眷,只打了个哈哈过去。
“这绣屏不急着用,沈娘子慢慢绣便是。”
沈秀笑道:“好,那还是老规矩,十天以后来取绣屏。”
来升来了这么两次,沈秀也看出来了,对方的穿戴是普通,可行事大方,应该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管事。
既然是大户人家要用的绣屏,沈秀自然就不能用十字绣搪塞过去了。她打算重新画个花样,绣一幅别致些的紫藤花图。
铺子里人来人往,不好作画。
沈秀便在家里的书房,收拾了一张空桌,摆了些颜料,开始作画。
她先回忆了一遍在俞家见过的紫藤花,然后才开始落笔,一刻钟后,一幅紫藤花就绘好了。
沈秀将画放在桌上,打算等颜料干透以后再收起来。
她正洗着画笔,就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秀还以为是曲桓来了,可是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是王捕头。
王捕头后面还跟着两个捕快。
“沈娘子,我们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王捕头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留孩的人。”
沈秀道:“认识,他常来我们这里。”
王捕头道:“县城最近出了件命案,昨日住在你对门的王赖子,出来作证说,曾在案发时见留孩在附近出现过。”
“你最近可曾见过留孩?”
沈秀道:“留孩怎么可能会杀人,他一个孩子能制服一个大人吗?”
王捕头道:“我们也不大信,但是王赖子都说了,我们怎么也得找他问问。”
沈秀道:“我最近没见过留孩。”
她上半年一直都待在府城,等她回来以后便又回了卫家村。这些日子又忙着铺子的事,还真是没见过留孩。
“要不你们到隔壁问问,谢三娘子可能见过他。”
王捕头道:“我们已经到隔壁问过了,谢三娘说留孩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王捕头他们走后,沈秀还特地敲开了谢三娘子家的门。
“我没跟他们说实话,其实留孩几天前回来过,我还塞给了他几块干粮。”谢三娘子道,“我看王赖子分明是不怀好意,因为看留孩不顺眼,所以才这么捏造。”
沈秀道:“那命案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听王捕头说过两次,可是具体情形却不知道。”
谢三娘子道:“这是九月上旬的事了。县城的城西有户姓蒋的有钱人家,家里有好几处产业,雇着不少伙计。其中有一个叫葛勇的伙计,有天出门以后再也没回来。葛勇的娘子派人去找,却在河边找到了淹死的葛勇。”
“这葛勇的娘子说自家男人从小就会凫水,根本不可能跌到水里淹死,所以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这葛勇并无仇家,所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害死这葛勇的凶手。”
这桩案子是在甄县令上任后发生的,所以甄县令对这个案子也相当关心。
王捕头先后被甄县令叫过两次。
这次当甄县令问起这案子的进展时,王捕头便说有个王赖子提供了一个信息。
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