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六年时光逝去。
这六年里,时局安稳,新政频出,百姓安居乐业。
顾玉带着三十多人,呕心沥血耗时六年年间,终于将大禹律法终于修订完成,大到皇帝诏令,小到乡野间纳税的标准,皆有法可依。
每一条更改的法律,都经过切实的实践,不求尽善尽美,只求方便适用。
厚重的书籍呈上御案那一刻,百官看着这大工程为之一惊。
顾玉淡然一笑:“厉害吗?”
百官点头,无一不服。
顾玉道:“用头发换的。”
众人赶紧去看顾玉的头发,依然乌黑浓密。
时间并没有在顾玉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现在一身丞相的大红官府站在那里,依然满是风骨。
一些人担心的“牝鸡司晨,外戚干政,国破家亡之象”并未出现,大禹朝反而在女帝和顾玉这对仁君贤相的共同努力下,蒸蒸日上,呈现盛世繁荣。
再也无人敢用性别来攻击顾丞相,她用自身的实力让无数人心服口服。
然后大家又把目光投向刑部尚书居子石,那如同石头上长着几根杂草的样子,生动解释了什么叫做“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原来新律法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居尚书的头发换的啊。
景君泽也是被岁月眷顾之人,容颜如旧,一根舌头还是不饶人,朝堂之上屡屡把人气得跳脚,不过身上的纨绔感削减,更多了些帝王气势。
女帝和顾丞相相辅相成,太子自然也不会闲着,这些年来参与朝政,甚至在女帝身体不适时监国,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办事十分妥帖。
各地女学兴办,愿读书的女子,有了容身之处。
入朝为官的随侍已经从最开始的三十多人,扩充到现在的一百二十六人。
张蓉正在着手筹备女子科举,随侍考核已经不能满足如今挑选随侍的标准了,需要更完备的科考流程来选拔女性人才。
均田制不断完善,百姓生活日益富足,世家兼并土地的状况在一条又一条法律的规定下,明显遭到抑制。
寒门不断崛起,科举不断完善,丁孝吉除了是文翰司掌事,还被封为太傅,教导寰晢与宸晰学问。
各地兴建书局,平民百姓只要交押金,便可入内阅读。秀才以上功名者,可凭朝廷发放的借书证免费借书。
读书的人多了,治国之才也就多了。
大禹各地还兴修道路,开通水渠,南来北往更加便利,
大禹和西戎之间,交流不断,来往不断,放下干戈,握手言和,逐渐实现了文明大一统。
朝堂上,帝相之间和睦相处,相辅相成,偶有观念不一之时,亦能很快调和解决。
到了女帝五十八岁大寿这一日,牡丹筵跟寿辰一起举办了。
女帝坐在花团锦簇之中,心中感慨万千。
遥想当年,长公主的牡丹筵天下皆知,一度成为年轻男女相看的最佳机会。
而现在,牡丹筵中穿梭往来的有公子贵女,亦有朝廷官员,外邦使臣。
女子们不必戴着面纱扭扭捏捏,能够大方坦然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一阵叫好声传来,女帝在巧穗的搀扶下站起来,眯着眼看不远处的走马比赛。
这些年她勤政爱民,常常通宵达旦批阅折子,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视物不清。
她指着马场上一红一绿两道身影,问道:“那是泽儿和玉儿吗?”
巧穗道:“是呢,太子和顾丞相在比试走马射箭呢。”
女帝笑了起来:“真是孩子心性,都是当爹当娘的人了,总是要争个长短。”
巧穗捂着嘴笑道:“忠义侯还设下了赌局,许多人押注呢?女帝要不要也押一个?”
女帝看了巧穗一眼:“你押了谁赢?”
巧穗道:“自然是押太子赢?”
女帝“嗯”了一声。
巧穗便摸了摸鼻子:“瞒不过女帝的眼睛,奴婢压了顾丞相赢。总觉得太子会让着顾丞相,奴婢也想赢几个钱来花花。”
女帝轻笑一声,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当赌注:“那你就错了,泽儿必不会让着顾玉,朕押他们两个平局。”
巧穗从女帝手里接过金簪,道:“呦,平局可不好弄出来。您这支金钗呀,只怕有去无回喽。”
女帝倒是,道:“不如我们拭目以待。”
巧穗捧着金钗过去替女帝押赌,马场外已经围了许多人,都在看太子和顾丞相的风姿。
松阳像是疯了一样,拍着桌子道:“顾玉赢!顾玉赢!中中中!”
看她张牙舞爪的架势,只怕是押了不少好东西。
巧穗把女帝的金钗放在赌桌上,可把忠义候吓了一跳,要不是巧穗及时言明这是女帝下注来了,他险些没跪下请罪。
顾玥牵着寰晢和宸晰,目不转睛看着场上的情景。
随着一支又一支箭羽射出,寰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