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逝去,等君泽把江南的贞节牌坊砸了大半,请修蓄水湖的折子递到京都,各地受灾的灾民安置妥当,圣上终于下令召他们回京。
君泽的车马已经备好,可是去请顾玉的人却自己回来了,道:“回王爷,顾世子带着她的侍妾走水路了,说是等到了金江县再跟您会合。”
君泽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顾玉不打招呼自己走了,还给了那个叫郦若的女人侍妾名分。
可是他带着兵,压着二郡王和小郡王,又不能单独转水路去找她。
连海堰被毁之后,唯有不夜城到金江县这段水路风浪还算平稳,君泽心里闷着一口气,独自上路。
运河上浪涛阵阵,昨夜一场雨让水面上云蒙雾绕,遥遥望去白茫茫一片。
这是顾玉走水路的第三天,运河水湍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能到达金江县了。
顾玉正侧卧在塌上,品着香茗提神,看起来像是专程来游历运河风光的富贵公子哥。
平沙一脸着急走入船舱,道:“世子,我们的船被包围了。”
顾玉放下茶盏,道:“终于来了。”
平沙放心不下,半跪下道:“世子,是属下一时疏忽,让贼人钻了空子,您与属下互换衣服,一会儿趁乱走吧。”
顾玉不以为然,甚至拿起桌上的茶点放入口中,一口茶一口点心,吃得自在。
平沙急得额头冒汗,不懂顾玉此刻的闲适,道:“外面的人不知什么路数,人数是咱们的两倍之多,您再不走,真的要折在这儿了。”
顾玉再次端起茶盏,把嘴里的糕点沫咽了下去,道:“本世子走了,谁当看客?”
平沙此刻猜到了他家世子这是又设了局,但是以身涉险实在让他心惊,他想要再劝,却见顾玉伸手递给他一个糕点。
平沙:???
顾玉道:“垫垫肚子,若是打不过,一会儿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不是。”
平沙道:“世子,您究竟想干什么,给属下透个底行吗?眼看她们就要杀过来了!属下不想当饿死鬼,更不想当糊涂鬼。”
顾玉见平沙不接她的糕点,就放回碟子里了,而后轻轻一笑道:“平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说话这么有意思。”
平沙急得不行,道:“世子!!!”
顾玉道:“稍安勿躁,等她们打上来再说。”
平沙充分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实在看不得顾玉这么淡定,道:“属下去问问来路。”
顾玉道:“别去,问了她们也不会告诉你。”
平沙是个急性子,顾玉话音未落,就走出了船舱,冲着河面大喊:“来者是谁?所为何事?”
对面的人运用内力,大声吼道:“来取你狗命的人。”
顾玉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嗐,都让你别出去了,让人骂了吧。”
平沙气急,大约是顾玉刚刚表现得过于淡定,让他有了底气,不由回道:“狂妄!”
平沙正要下令,让带来的人先出小船去抵挡一波,就听见顾玉在船舱里面幽幽道:“不要轻举妄动。”
眼看那些船越逼越紧,平沙急得跺脚,又走回船舱,道:“世子!”
顾玉道:“你这性子还不如落雁,得好好磨一磨。”
平沙回头看了一眼河面,急道:“她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啊!”
顾玉吃完糕点,还有闲心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道:“放心,她们过不来。”
这时外面的喊杀声响起,离顾玉的船不远不近,平沙又跑出去看,河面上凭空又冒出一些船只来,对第一波来的船围追堵截。
顾玉拿着剥好的橘子,走出船舱。
她慢条斯理地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道:“我说了,她们过不来。橘子吃了容易上火,就不给你分了,免得你遇事更着急上火。”
而不远处的河面上,形势瞬间大变。
带头的赵三娘对身边人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反被包围了!让你探查河面,你为什么不探查清楚!”
这些船来得蹊跷,几息功夫就把她们的退路全堵了。
那人道:“我探查的时候,河面上除了顾世子船,明明没有别的船了啊!”
赵三娘骂道:“蠢货!”
“别骂她蠢货了,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一道清丽的声音自水面传来,郦若带着面纱站在船头,从迷雾中驶出来。
赵三娘带的人是顾玉的两倍之多,而郦若带的人又恰好是赵三娘的两倍之多,她不甘心道:“撤。”
郦若冷哼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两方迅速打了起来,鲜血蔓延到水面上,又被湍急水流裹挟而走。
顾玉一边吃橘子,一边冷眼看着。
她等了这些人整整三天,终于在这个大雾的清晨等到了。
另一边郦若飞身上船,拔剑与赵三娘缠斗起来。
神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