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未经他人事,莫论他人非;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句话的版本有很多,简而言之就是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往事,不要轻易去议论某件事情,再以自己的主观评论对错。
智宵永远不会原谅智申,关系没有更恶化之前不至于做什么,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直至某天智申寿终正寝也便是了。
一连串的征战与征剿之下,智宵一个月之后才北上,于“平陵”与主力完成会合。
在智宵过来之前,主力与叛军在“祁”爆发了一次交战,以叛军的主动撤退暂时落下帷幕。
“叛军在‘梗阳’、涂水和汾水交汇处留有重兵,结下营寨意图阻拦我军。诸位以为绕路支援‘晋阳’,抑或击败拦路叛军再行北上?”智跞说话时看到智宵进来,用眼神示意先站到一边。
韩不信当即说道:“细作回报,叛军屡次登城,赵氏拼死反击方夺回城墙。如今,赵氏仅存之兵不足两万,城下叛军尚有六七万。若不及时救援,恐怕……”
魏侈看了一眼智跞才说道:“征战凶险,局势越加危急,方应更加谨慎。”
其余人也有说话,只是范围没有脱离魏侈和韩不信的立场。
他们之前击败了两万余叛军,夺取“祁”城却没有造成叛军太多的损失,只是杀死和俘虏两千余叛军,己方的损失数量差不多。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平叛大军数量占了绝对优势,哪怕叛军有地利优势,怎么会打成那种战损比?知道出战的部队是公族与其余家族,能够明白打出那种战损比有多么正常了。
解武满脸忧愁地低声说道:“若是攻城拔寨一路北上,耗时日久,且……伤亡必重?”
周边的贵族听了,跟着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最主要的就是会付出多少伤亡!
他们这些非卿位家族又不是公族的贵族,很担心自家的兵力被一次又一次消耗掉。
北上的初战不就是他们打的吗?
接下来要是智跞、魏侈和韩不信意见一致,不是他们便是公族负责拔除沿路的叛军据点,说不定连“晋阳”的城墙影子都没有看到,各个家族的兵力就要被消耗干净了。
他们还无法反对,并非完全是拳头不够硬,主要是智跞、魏侈、韩不信说得很有道理,公族与其余家族负责对战沿途叛军,智氏、魏氏和韩氏担负与叛军进行决战,怎么看都显得很公平。
没有听到前面议题的智宵不是那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北上救援赵氏的意见已经统一,只是打了一战而已,平叛大军内部却是还在纠结那些问题。
智宵知道出现这种状况怪不得谁。
毕竟,国家已经爆发内战,恰是谁都没有信任感和安全感的时候,肯定会想着保留实力。
豫让知道在这种场合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诸位!既是难以进军,何不派人往‘晋阳’告知中军佐,救援大军已至‘平陵’一线,不日将抵达‘晋阳’城下?”
这人是谁?他就是那位“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后半句的主角。
突然间有不同意见,所有人肯定会被讲出不同意见的人吸引了目光。
豫让一点没有因为众人看来胆怯,大声说道:“让请命,率小股人马穿山越岭前往‘晋阳’。”
张老听了立刻说道:“让大夫果真壮士!”
一些人也纷纷出言赞赏。
虽然是称赞,只是未必有什么好意。
范氏、中行氏等叛军,他们在沿途设立了很多阻击线,想要安全抵达“晋阳”绝对不容易,一旦行踪暴露则是死定了。
“卿在,大夫亦多,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坐下!”魏侈看上去很凶,其实是在保护豫让。
豫让是毕游的孙子,只不过魏氏已经没有了毕氏。
目前豫氏是别出之后,保持独立自主的一个家族,豫让正是豫氏的家主。
魏侈纯粹是看在毕游的面子上,给豫让一个反悔的机会。
“禀下军将,让绝非胡言乱语,实乃深觉此策可行,欲以此身完成此事!”豫让说得斩钉截铁。
魏侈脸色一黑,心里骂道:“别人都在躲,就你深明大义无惧生死?毕氏的子孙怎么出了一个这样的蠢货!”
怎么说呢?豫让并不喜欢赵氏,只是更看范氏、中行氏不爽,并且认为平叛就该有个平叛的样子,不应该计较个人得失与生死存亡,愿意以身作则带来一丝光明,希望其余人也能以国家为重。
智宵看着解武、张老等一再表达对豫让佩服的人,心想:“这些家伙要么是蠢,不然就是坏,可能是又坏又蠢。豫让便是做成或不成,又能改善他们多少处境,自己倒霉之下,希望出现一个更倒霉的人吧?”
豫让再次请命。
这一次魏侈连看一眼豫让都不愿意了。
之前赞美和奉承的人,再次添柴加火。
智跞听韩不信认为可以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