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高照。
夜风轻拂,让这摇曳的灯火在左右高高的草甸上洒下深深地影子。
几行车辙从门口的黄土路上留下痕迹,这条小道也未必如苏彻推测的那般缺少人行。
远远望过去,耳边隐隐听得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喧闹,鼻尖仿佛嗅到炖的近乎焦烂的肉香,看着这酒楼背后遥远群山的黯影,一切既真实又模糊。
看了一眼阴阳法王脸上不清不楚的笑容。
苏彻略微整了整自己腰间的长刀,迈开步子,靴子踩在厚重的黄土道上,陆柏与朱彝一左一右跟着。
充作灯杆的木棍上的漆面早已叫风雨剐得斑驳,四盏红灯连成一串,上面分别写着“魂牵梦萦”四字。
苏彻还未走进去,耳边便有女子娇俏的笑声,缓缓的丝竹声。
便有个头顶绿色方巾的小二走上前来。
他脸上长着淡淡的麻子,一张削长的瓜子脸,眼睛圆鼓鼓的。
“几位爷可是辛苦了。”
苏彻伸出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推。
“滚远点,换个人来伺候。”
眼睛却是望着后面。
最外间是一层木栅做成的院墙,墙后面是一件三层高的楼宇,虽然看着有些荒凉。可是窗楹间能看到女子穿着轻薄的亵衣走来走去。
苏彻转过头看着身边比自己还要用心观看的阴阳法王。
这位前辈倒是找了個好地方。
苏三公子推开那在前面迎门的龟公,直接奔着往里面去。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连着后面楼宇的大门,左右两边种着许多芍药花,如今已经过了花期,不够那些青叶看着别有一股青幽。
朱红的大门上挂着一张匾额,上面写着“移花弄月”。
名字倒是取得不差。
“唉唉唉,大爷,您慢着点,别吓到了咱们姑娘。“
那龟公拖长了嗓子,声音低低的说道:“这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吃不住吓。”
“你们这也有好人家?要是好人家,那爷就不来了。”
苏彻横过去一眼,朱彝跟在后面冲着龟奴膝后就是一脚,直把他踹了个趔趄,直接半跪在地上。
“让你别朵话,就少说几句。”
苏彻抬脚迈入这处所在,发现这楼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些。
楼分三层,上面许是让人安歇的地方,左右各有两道旋梯向上,下面摆着十几张圆桌,娇俏的姑娘们正搂着一个个恩客,饮酒的饮酒,摸肉的摸肉,看着便十分痛快。
“哎呦,这位大爷,咱们这就是给您泻火的。”
一个肉身丰盈的女子头戴宝钗,身披绿襦裙,胸扣大敞,露出一个紫色的兜兜,两根细细的丝带自下挽过脖颈,在后面绑成一个小结,她身材高挑,衣衫紧紧的贴着肉儿,手里拿着一柄团扇掩着口,双眸倒是带着无限的春意。
“奴家这边给大爷见礼,不知道大爷怎么称呼,咱们这花月楼可要好好的招待您。”
“移花弄月,花月楼,名挺雅致。”
苏三公子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银角子弹进了这女子胸前,险些将她的兜兜打裂,她捂着胸口娇呼一声。
“大爷好厉害的手上功夫。”
“老子别的功夫更厉害,等下叫你见识见识,我们在那桌坐,凉热菜管拿手的上个七八样,给我来三只肥鸡,四斤牛肉,两坛好酒,再来四斤热饼,三斤包子,包子要素馅的。热饼要羊肉馅的。”
那大姐听着看着苏彻:“爷,这么许多,吃的完吗?”
众所周知,吃了东西,血液就会往消化道走,消化道那边的血多了,可以用来干别的事的血就少了。
似他们这样地方,酒菜都是分两顿上,第一顿是来陶冶性情,帮着大家烘托一个气氛,第二顿才是真的吃个饱足。
“可曾听过疤面煞星柳一刀的名头。”
苏彻冷哼一声:“老子是出了名的饭量大。”
您脸上也没有疤啊。
那姐儿也不说啥,眼睛瞥过苏彻等人腰间的兵刃,扭着就要去吩咐后厨。
一只大手忽然捏住她腰间的软肉。
“你要去哪里?”
苏彻轻轻一拉,便用腰间的刀柄顶住她的腰眼。
“奴家,奴家是开店的,”那大姐嘴上笑着:“大爷要找人来痛快,奴去”
“老子专爱这挂着羊头不卖肉的一口,真是正经卖肉的,爷也不去吃。”
便这样给苏彻拉着,两人一起坐到了圆桌旁,苏彻找了个圆凳坐下,倒是舍得自己当个人肉椅子,把这女子放到自家大腿上,一只手帮着她好心细致地按摩起来。
倒是来了个不晓事的,那女子暗地里银牙咬碎,不过这家伙倒是有几分精壮,过后可要留下来独享。
女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龟奴去帮着布置。
陆柏与朱彝两个一左一右在苏彻边上坐好,倒是阴阳法王颇为好奇地左顾右盼,对着下面的龟公说道。
“我家大哥喜爱比较独特,在下却是荤素不忌,还请让姑娘们上来。”
老家伙笑着说道:“至于剩下的这两位兄弟,他们不好女色,就不必安排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