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十看着夏侯渠横在自己面前的大板刀,明晃晃的,很刺眼也很扎心。
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是他仍然不甘心地问道:“夏侯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些筒子不能扔,会死人的……”
“我知道啊……死几个人算什么……他们本来就应该死,挡我路者,都该死!”
夏侯渠怪怪地笑道:“不是他们死……死的人是你。”
“我看死的应该是你!你这个叛徒!”
“好吧,不信,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夏侯渠仍然带着怪怪的笑意,拿开大板刀,退到了一旁。
朱八十毫不犹豫把手再伸向腰间的炮筒子,想拔出一个大筒子出来,但是今天的筒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犹如千斤万斤般沉重,怎么都拔不出来。
不可能啊,难道今天撞鬼了么?
再定晴一看,原来自己右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上了两颗三寸多长的银针。
这是怎么回事情?
朱八十愣愣地看着一旁的夏侯渠。
夏侯渠双手举了起来,“不是我,我哪有那功夫?”
朱八十眼睛瞬间血红,吼道:“老子……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着左手从怀里掏出火镰子,正准备往皮甲上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左手也用不上劲了,全身都使不上劲儿,僵住了。
自己左胳膊上也扎了两颗明晃晃的银针。
回头看到自己后面的五百多个兄弟早就一个都不剩,都被射落马下,身边除了夏侯渠,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可能再有人来救自己。
“夏侯兄弟,你得救我……”
朱八十还想哀求时,只见两绝美农妇冉冉而来,夏侯渠跳下马单膝跪地行礼。
“天卫营秘字组36号夏侯渠拜见二位夫人。”
宝钗摇了摇手,说道:“起来吧,辛苦了。”
“不辛苦。”
站在一旁的黛玉撇了撇嘴,曼声说道:“辛苦什么呢,这些年也不发展几个帮手。”
宝钗非常爱怜地在黛玉头上拍了一下,轻笑道:“就你事多,吹毛求疵地挑剔……夏侯大哥可是在匪窝呢,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小心点儿才是正确的。”
黛玉白了一眼宝钗,向周围的人群招招手,说道:“都过来……咱们好好分析这个刺杀现场的败笔,以及刚才咱们自己的防守漏洞……来几个人,把这憨货先放下马摆放在刚才进场的位置去……”
早就有两个力健男仆跑过去,跟抱一捆柴禾一般,把朱八十从马上抱下来,一路小跑,送到官田的入口。
黛玉一路指指点点,对攻防布局进行点评,走到入口处用一根小青竹戳了戳朱八十,对身边的莺儿和秋雁说道:“你俩刚才的位置不对,跑反了。这一跑反,效果就差很多,至少慢了两瞬间。两瞬间会死很多人的……如果对手是拿着跟咱们贾府一样的神器,怎么办?所以,跑位非常重要……你俩,今天晚上再训练一个时辰……还有你们这边这几个,一定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一定要等马起动和要起动那一瞬间击杀,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你们再训练两个时辰……再把这蠢货搬到那儿去……”
朱八十像一具模型一样被搬来搬去,全身又动弹不了……
成为了道具,想自杀都自杀不了,实在太尴尬了。
黛玉一路指点,都是关键所在,无一不服的。
尤其是宝钗,都是技杀大家,本来这次堪称完美的“击杀”,被黛玉那么一一点评,好像就变得千疮百孔,什么都不是了。
“会做诗,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什么样的惠质惠心才能做出这样柔美萋萋的诗句……会杀人,十步杀一人,百步之内杀人无形……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能完美结合在小颦儿身上呢……真是一个妖孽……”
做做诗,杀杀人。
看着黛玉非常专注地演示击杀动作要领,连杀个人也这么美,也是醉了!
马匹被牵走,尸体被抬走,等宝玉(燃小石)他们回来时,官田已经恢复原来模样,众女眷在田里追逐嬉戏,采田里的小野花。
好一幅春游图。
看着眼前的场景,宝玉(燃小石)心想携二美在此小憩一番,养养花种种草,从此只关心粮食和蔬菜,面朝大江,春暖花开……这也不是挺好么?
见宝玉(燃小石)过来了,黛玉立马变了样,小跑过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指东画西,让宝哥哥指点指点,一幅小儿女状,完全没有刚才杀伐决断的英姿飒爽劲儿。
女子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就是这样的表现。
没有嫉妒,宝钗都有些看痴了。
宝钗整理自己的衣装走了过去,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宝玉(燃小石)一把抱住,在如银月般的脸上啃了两口,然后抱起来。
“走啰,回家啰,炕还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