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几年前,安王哪里可能被这么轻易的拿下。
可如今,他安逸了太多年,酒肉女人早就腐蚀了他的身心。
不过是饿两日而已,他已经觉得浑身受不了了。
当他把请封的册子写好,周天赐是亲自过来拿的。
父子俩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安王是咬着后槽牙质问周天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听到安王的质问,周天赐拿着那请封的册子,冷笑了一下。
“父王问儿子为什么,不如好好的问问自己,儿子这具身子,本就活不了多久时间,可你那些好儿子却还是不放过儿子。父王对他们所做的事,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么?”
听到周天赐这话,安王忍不住心虚了一下,眼中神色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的不敢跟周天赐的眼睛对视。
“他们做的事,我……我怎么会知道。”
“是么,父王还真是让儿子失望啊!”
周天赐垂下眼眸,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安王听到周天赐这话,顿时心中一急,想跟出去,却被拦住,只听到长子对看着他的那些侍卫说道。
“好好伺候王爷,不得让任何人来看他。”
“天赐,天赐,你回来!”
安王看着嫡子越走越远,着急的扒拉着门,朝着周天赐的背影高声喊着。
只是,周天赐的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他在刚才的对话里,对安王最后的一丝期望也消失了。
周天赐才走出关着安王的院子,就见母妃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你父王之前留下能用的人不多,若是你想要那位置,恐怕就算付出百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达到你想要的目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母妃,如今我这身子,能拖一日是一日,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何不轰轰烈烈的死。”
周天赐对着安王妃笑了笑,然后说道。
听到儿子这话,安王妃转过头去,拿着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
“好,既然我儿下了决心,作为母亲,自然只能全力相助。只可惜,你那舅舅已经战死沙场。要不然,有他相助,你也能事半功倍。”
安王妃想到自己那哥哥宣平侯,很是唏嘘。
当初皇帝打压,自己战战兢兢的跟着丈夫好不容易从京城到了这边蜀南。
可结果,儿子病弱后,丈夫一开始还关心一二,到后面却只顾着自己花天酒地,根本不管她们母子俩的死活。
因为儿子对名利无心,所以安王妃自然也就不在意安王府是好是坏了。
只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问世俗事。
“当初舅舅出事,恐怕也是因为跟我们有关联。”
周天赐却是摇了摇头,没安王妃想的那般简单。
当今皇帝对自己家有忌惮,他当初在京城时,虽然年纪尚小,却还是能察觉的出来,京城里的那位皇帝对他们一家子满满的恶意。
舅舅手握兵权,恐怕在没有把兵权收回时,皇帝彻夜都难眠的吧!
不过,周天赐突然脚步顿了顿,抬头朝母妃瞧去。
“几年前,有一家姓时的人家搬到城外,生意做的不错。上次我能死里逃生也多亏了这家主人相救,说起来,还真是巧,她居然跟母妃和舅舅同个姓。”
安王妃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愣了愣,细细回想这些年从京城那边送来的消息。
哥哥一家成年男丁只剩下嫡子时纪一个人而已,而女眷就只有母亲和嫂子了。
剩下的,皆是庶女。
能到这边来做生意的,肯定不会是那些庶女。
而时纪在京城袭爵,成为宣平伯,更加不可能跑到这边穷山沟里来做生意了。
不过,既然对方救了自己儿子,总得有所表示才对。
“确实是巧,若不是你舅舅家就只剩时纪在京城做宣平伯,我可能还会以为他到蜀南来了呢!不过,就算对方不是时家人,可终归是你的救命恩人,到时请管家送份厚礼给对方,再让何知州,给他家多行方便之门便是。”
柳家既然弃了天赐,安王妃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跟柳家交好。
倒是何家,一直都是安王府的人。
只不过,当初安王没了那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去动这颗棋子。
而当初安王所有的势力,安王妃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这些钉子。
正好留给儿子,做帮手。
听到母妃这话,周天赐却觉得,事情恐怕不会这般简单才是。
毕竟,来这蜀南城的人可不是男子,而是女子。
想到这,周天赐的思绪就有些愣怔。
他记得,离开京城时,外祖母可是给母妃送来喜讯过,说舅母生了一对龙凤胎。
而五年前,舅舅战死之前,那龙凤胎的表妹也香消玉殒。
也就在那表妹香消玉殒后,这蜀南城外也多了一家姓时的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