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这次睁眼,毫不意外的在那空间里。
中间那缸里黑色的种子,此刻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随着那凝聚的水珠跌下去,落在那颗种子上时,时姜感觉自己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裂缝里有一抹绿色闪过。
看来,只要好事做的多,就能凝聚水珠。
看了那颗裂开的种子一眼,随着她的念头,晕眩一下子袭来。
等时姜再次醒来时,还没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一股记忆汹涌的涌进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扶着涨痛的额头。
“阿姜,不是大伯娘夸,那宋连生可是在钢铁厂里上班的。虽然年纪大了一点,有俩个孩子,可他端的却是铁饭碗,咱们乡下没饭吃,他们却还有粮票发,不愁吃不愁穿的。再加上,你还拖着一个拖油瓶呢,要不是他那婆娘死了,你就算想嫁给他也没机会。”
涨痛的额头一直在跳,旁边一个妇女一直拉着她在叨叨叨。
时姜恨不得直接甩开这妇女拉着自己的手,好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休息休息。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太弱还是怎么的,时姜一时间居然没有挣脱开对方的爪子。
这让时姜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又想起记忆中原身那虚弱破败不堪的身子,看来这具身体,她又得好好的调理一下才行了。
而眼前这一直叨叨叨的就是原身的大伯娘,姓潘,叫潘秀花。
她愿意这么积极的帮原身拉纤保媒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原身现在住的这两间砖瓦房。
说起这两间砖瓦房,那还是原身父母给时姜招女婿的时候建的,新着呢!
可惜,原身和丈夫新婚没多久,男人就去当了兵,没过半年就传来了噩耗。
得知这个消息的原身哭的死去活来,然后就发现自己怀了孩子。
而前两年,时姜父母也相继去世了,如今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俩个人,她和六岁的女儿时圆。
只要把原身给嫁出去,那这两间砖瓦房,潘秀花就有借口先让自己儿子住过来。
至于时圆这个拖油瓶,潘秀花也算盘打的啪啪响。
要是原身带走这拖油瓶,那就最好不过,她家可以正大光明的霸占了时家的这两间砖瓦房。
要是不带走,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当只小猫小狗的养着,毕竟已经六岁了,还能给家里干活。
“多谢大伯娘为我着想,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我不嫁。”
时姜忍着额头涨痛,挂着一脸假笑,边拒绝边推着大伯娘走到门口说道。
“伯娘,你看我这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你还是早些家去吧!”
不等潘秀花再劝,时姜直接啪的一下,把门给关了。
见时姜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潘秀花一股气堵在心口,用力哼了一声,想着总有办法把这小蹄子给弄出去。
时姜关上门的同时,肚子就发出了一阵鸣叫声。
她摸了摸,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力气了。
这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怕不是几天没吃过饭了吧?
时姜先从百纳袋里拿出一袋小面包,先吃了几个进肚子,感觉肚子里有点货了,这才在两间砖瓦房里转了一圈。
只是,任凭她转了个遍,把有碗有缸有麻袋的地方全翻找过了,别说米,就连颗番薯都没有。
怪不得,记忆中的原身,会同意嫁给那个宋连生,给他的两个孩子当后妈。
因为家里,实在是没吃的了。
不嫁人的话,不光是她,还有她那个女儿,只有等着饿死。
原身因为什么嫁妆都没有,只带着一个孩子进的宋家门。
所以,在宋家人看来,原身就是带着孩子来享福的。
无论她对两个孩子多好,伺候的宋连生下班回来后如同老太爷一样,他们也不觉得原身有什么好。
只觉得原身是应该的,甚至两个孩子还一直针对原身,把自己亲生母亲的死,怪在原身的身上。
认为原身早在他们亲妈活着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宋连生。
要不然,宋连生为什么不娶别人,就娶她?
任凭原身怎么解释,这两个孩子都不听。
在原身不知道的情况下,拼命的欺负原身的女儿时圆。
原身战战兢兢的伺候了他们一辈子,到死也没讨到一声好。
而时圆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心理扭曲,费尽心机去勾引男主想要往上爬,却不料被啪啪打脸,最后还残废了,然后流落街头,靠捡垃圾活着,最后凄惨的死在窝棚里。
所以,这次原身的要求,带着女儿好好的教导她,让她做自己手心里的小公举,再也不用去羡慕别人,开开心心的长大,以后也能幸福美满的过一生,不用落的那样凄惨的下场。
至于宋连生那两个孩子的后母,谁爱当谁当去,反正饿死谁时姜也不可能被饿死。
想到这,时姜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香甜的小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