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阳光透过云层,把淡淡的光辉洒向大地。露珠在草尖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宛如珍珠。
静谧的清晨,薄雾笼罩,晨曦初照,如诗如画,朦胧中带着一丝神秘,那柔和的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暖和希望,为新的一天涂抹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
百里鸣看着眼前的大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推开了闭合的殿门。
祖师李毓空正盘坐在大殿之中,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并未回头查看,而是声音深沉的说道:
“你来了,到这边来坐。”
百里鸣恭敬施礼称是,随后来到李毓空身侧,坐到了一个蒲团之上,看着眼前三足两耳的青铜巨鼎,盯着鼎身阴刻着的“开阳武曲”四个大字,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
百里鸣心中虽然焦急,但他还是压抑着内心的焦躁,耐心的等待着。有些事不是自己心急就能解决的,既然祖师沉了两日才召唤自己过来,那自然是有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为了弟弟的安危,自己不能表现出太过焦急而对着祖师去追问,万一惹得祖师不耐就不好了,所以,等待祖师将这个答案解开即可。
李毓空并未沉默太久,他长吁一口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两日,我一直在探查你弟弟体内那棵扶摇神树的状况,它现在与你弟弟已经融合的很深,想要顺利的将二者剥离,很难。”
百里鸣终于忍不住问道:
“祖师,难道我弟弟真的没有解救的办法了么?”
李玉空微微笑道:
“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弟弟与神树的融合除了灵力上的,还有灵魂上的。”
看着百里鸣露出疑惑之色,李玉空继续解释道:
“通俗一点说就是记忆的融合,我这几日与其交流,发现历代扶摇神子的庞大记忆占据了你弟弟的神魂,数万年的记忆将你弟弟这一世不足十年的记忆所覆盖,所挤压,导致他现在更认可自己扶摇神子的身份。”
百里鸣神色黯淡,但依旧满怀希望的看着李毓空。而李毓空顿了顿,神情渐渐变的肃穆起来:
“从你弟弟这我忽然得到一些启示,思索起一个问题,每个人都会面对的问题,那就是——我是谁?”
“我是谁?”
百里鸣觉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很复杂,他一时哑然。李毓空也没有真正想从他这得到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代表我的是记忆或灵魂?是身体或躯壳?还是身体加灵魂?”
“你也知道有些邪修在自身肉体毁灭后,会选择夺舍别人,以此来延续生命,当他的记忆或者说神魂进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时,那个人就不再是原来的人,而是变成了夺舍之人,那由此看来,我们认同一个人是谁,或者说我是谁的准则,是不是只看一个人的记忆或灵魂?”
李毓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的声音也悠远缥缈:
“那肉身就是无意义的吗?”
百里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从来没有思考过如此深邃的问题,李毓空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修士追求的是长生之道,夺舍之术确实能让一个人的灵魂得以续存,但肉身一样很重要。就好比一个碗只能承一抔水,而一方湖却能装千万升,而一片海那更是无法计数。”
李毓空目光灼灼的望向百里鸣:
“肉身亦是如此,若夺舍的是凡人之躯,那可能导致凡人的肉身当场崩坏,以至于连带自己的灵魂也破灭了,这是因为凡人的躯体无法承受修士强大的神魂,就好似一只碗怎么也承载不了一湖水一样。”
“哪怕是神将之术,道祖的神魂降临的必要条件便是这名修士必须要达到福德境的水准,而且必须是长期依托九鼎修炼的星君才能承载,这样才能达到肉身与神魂的契合,就断如此这神降之法依然有时间的限制。如此看来,承载灵魂的肉身同样重要。”
李毓空的眼神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辉,他有些兴奋的说道:
“所以,想要真正永生,必须是肉身与灵魂都得到永生才能办到。这也是道祖们的发现,而且在不断探寻的终极目标,虽然因此付出了很多,但……”
忽然,李毓空好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他及时停住,旋即摆摆手笑道:
“哈,扯远了,说回你弟弟的事。他的情况不是被夺舍,而更像是被遗忘的记忆突然间回忆起来一般。嗯……百里鸣我且问你,你说现在的你和小时候的你算不算是同一个人?”
百里鸣闻言一愣,随后陷入沉思,良久回答道:
“祖师,弟子觉得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嗯……应该都是我。”
略一停顿,他又犹豫片刻,似乎是不太管确定自己的想法,李毓空鼓励道:
“但说无妨。”
百里鸣掐道诀施礼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弟子认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两个我并不算同一个人。”
“哦?何解?”
李毓空眼神微微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百里鸣斟字酌句的徐徐说道:
“这两个我,应该是不同时间点的两个我。虽然那个曾经的孩子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