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要去见袁首座,百里鸣心中不免激动起来。
自己修道的主要动因就是为救治弟弟,父亲好几次都不敢动用袁首座所赠的联络信物,也是担心浪费这唯一的求助机会。
此刻他内心澎湃起伏,心中打定主意,定要恳求首座再施援手,救治弟弟。
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便来到龙门岛西岸,此时栈桥边站着一位弱冠之年的道士,一身简洁的青衫道袍,掩不住其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之姿。
范进快步上前,深深施礼道:“朱法师,百里鸣已带到。”
朱长酉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向百里鸣道:“随我来,袁首座要见你。”
说着飘然跃起,如飞鸟般轻盈的落在一艘木舟之上。百里鸣向范进施礼道别后,也急忙跳上木舟。
本以为踩到甲板上,木舟会左右摇摆,却不曾想小舟纹丝不动,如履平地,心中虽惊奇,但随即明白,定是朱长酉施展法术的结果。
在范进羡慕的眼神下,木舟速度由缓到疾,向西飞驰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木舟穿过一道雾气弥漫的屏障,开阳主岛出现在眼前。
上岸后,走过一段里许长的青石板路,朱道长在一座凉亭前停住了脚步,袁金生端坐其中,对朱长酉点头示意一下,朱长酉捻道决施礼后悄然退去。
随后袁金生面带笑意的望着百里鸣,伸手一指身前的蒲团,说道:“坐。”
百里鸣紧走几步正要步入凉亭,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测考时幻境中的场景,不禁心中疑惑:“此时此景,怎会如此相似?”
略一迟疑,脚步不由放缓,袁金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多年不见,不必拘谨,进来坐吧。”
百里鸣如梦方醒,心中笑骂自己疑神疑鬼,袁金生作为堂堂首座级人物,见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还需要施展什么幻境还考验自己?
想到此处,上前躬身施礼道:“弟子百里鸣,拜见袁首座。”
“不必拘礼,坐。”袁金生笑意不减的说道。
百里鸣步入凉亭,略显拘谨的盘坐在蒲团之上,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袁金生笑道:“此番唤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弟弟近况如何?”
听闻此言,百里鸣回道:“幸得首座出手相救,舍弟神魂稳定,生长无碍。从他三岁起,我兄弟二人依照首座所授之法,已进行神魂沟通,如今彼此交流颇为顺畅。不过舍弟他,现在依旧五感全失,不知何时方能好转。”
略一停顿,百里鸣拜倒在地,言辞恳切:“弟子恳请首座能再次出手,救救舍弟。”
袁金生微微抬手,隔空将百里鸣托起,宽慰道:“封印你弟弟的神魂屏障,既是保护也是桎梏,那屏障是他凝丹时聚集的灵气所化,虽比不上金丹强大,但依然蕴含巨大能量,又处于泥丸宫,强行靠外力来打破,必然伤及神魂。所以需要靠他自己的力量去冲破,具体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百里鸣闻言,心中颓然,不由的轻声哀叹。
“不过,你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袁金生的声音宛如穿透乌云的夺目阳光,照进百里鸣的心田,驱散了阴霾。
百里鸣略显激动的问道:“请首座明示。”
“一般来说,很难借助外力,但你却不同,因为你们兄弟二人骨血相同,神魂相通,虽然你现在无半分法力,无法靠近那屏障,即使靠近,也会被那巨大能量所伤及。但你若能凝丹,就有能力自保,去靠近屏障,之后你兄弟二人同时施法,内外夹击下,打破屏障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闻言,百里鸣心中自是欣喜,忙再施一礼:“多谢首座指点,弟子当竭尽全力凝丹。”
袁金生坦然受之,又道:“你可能好奇,我与你家并无渊源,为何要倾力相助?”
百里鸣诚惶诚恐道:“弟子不敢,也不会质疑首座,首座乃大仁之士,心怀天下,恩泽众生,救治舍弟,于您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大恩大德。”
袁金生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其实,我有所求。”
百里鸣心有疑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袁金生继续道:“帮助你弟弟,是为了我的大道修行。事事皆有因果,修行之途虽是逆天而行,但修行道法却与天地契合。”
“那日,我去查看灵气异动,是因。遇到你弟弟神魂有危,出手相救,是果。但你弟弟因我施法封印而五感全失,是因。我现在对你指点,并助你凝丹去帮你弟弟解困,是果。如此因果落定,我之道心方能不惹尘埃,大道之途才能少些牵绊。”
看着百里鸣似懂非懂的样子,袁金生并未过多解释,大道因果之说,对刚入门的百里鸣而言有些晦涩难懂,不是三言两语阐释清楚的,需要其在修行途中慢慢体悟。
袁金生继续道:“再者,我亦是为了探究魂魄之力。”
看到百里鸣面带疑惑之色,袁金生解释道:“人之魂魄当中蕴含有灵气,人死之后魂魄会慢慢化为灵气,重新归于天地之间。魂魄消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