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前去采访,却发现正是拯救了空间站的英雄神秘客,而他在采访的过程当中发现这人漏洞百出,各类采访的细节被口述出来之后,一个自大又自卑还不学无术的草包骗子形象跃然纸上。
紧接着放出的画面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在面对巨大的蜘蛛怪物的时候,神秘客简直是落荒而逃,跑到半路还被石头绊倒,最终砸碎了头盔,而露出的脸却是之前也备受关注的空间站坠落事件中唯一一个重伤者贾斯汀·巴尔克。
很快就有之前在斯塔克集团共事的同事认出了他,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巴尔克,而是昆汀·贝克,一个在实验室里搞破坏的疯子。
随着越来越多有关于贝克的视频被发出来,人们也逐渐拼凑出这个骗子的完整形象,简单来说就是,自己闯了祸还不敢承担后果,转换身份逃避责任,还混进空间站里,把所有搅得一团混乱,最后妄图扮演救世主而被拆穿。
形象几乎已经不能更坏了。
可埃迪看着这个新闻却不是如其他网民那样只顾着谴责贝克,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神秘客,那之前被指责的奥克斯其实是被冤枉的?
埃迪立刻就有了灵感,他认为自己应该从奥克斯的视角出发来演绎这一次的空间站坠落事件。
他毕竟也算是内部人员,之前听到过一些消息,奥克斯从空间站离开之后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这证明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埃迪想,或许自己可以采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来呈现出当时奥克斯视角下恐怖的空间站,这样既能给人们警醒,也能够帮助奥克斯恢复社会身份。
当然,就从奥克斯登上空间站开始写起,一面要背负家庭的重担,一面在工作上又不顺利,还受到了小人挑拨,所以逐渐情绪失控,越来越多的幻觉出现在奥克斯的脑海中,最终导致他把一切罪责归在了自己头上。
埃迪越写越顺,没多一会儿就写了好几张纸的草稿,他一边写一边给席勒介绍自己的思路,比如现实世界和幻觉怎么区分,奥克斯内心的痛苦挣扎怎么表现,同时又怎么带出空间站当时的紧急情况。
难得的是,席勒这次认真听了,但是他一开口就让埃迪想撞墙,他说:“你为什么只写了一半空间站当中缺氧的情况,那另一半呢?”
埃迪张了张嘴说:“我提到了啊,被困在房间的奥克斯接到了消息,另一半的空间站坠落了……”
“那坠落的细节呢?”
“这和这部电影没关系。”埃迪说:“我们表现的主要人物是奥克斯,而不是另外那半边空间站上的人,电影是需要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的,不能什么都拍,那样就成大杂烩了。”
席勒刚要说什么,埃迪就打断了他说:“我不是说另一半空间站上的工作人员就不值得同情了,电影除了要记录事实,更要表现主义和风格,更要做到人物、场景、故事线和表达的精神完全统一,否则就是彻头彻尾的烂片。”
“就好像你拍青少年爱情故事,不可能把他们上的每一堂数学课都记录下来,尽管在现实当中他们肯定去上了,但是这些细节既不能体现他们的人物设定,也不能推动主线故事进行,那就完全没必要拍。”
“就像我写的这个故事,另一半空间站确实遭遇了灾难,但是它并没有对这一半空间站造成任何影响,与主线故事无关,对于奥克斯感情变化也没有产生推动作用,也不能更好地塑造大家齐心协力摆脱灾难和困境的精神,那他对于这部电影来说就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管,你必须得拍。”席勒盯着埃迪说:“而且前面的剧本统统不行,你得按照事实来拍。”
“那你说说哪里不行了。”埃迪也被气得够呛,他把椅子转过来,抱着胳膊看着席勒说。
“首先,罗宾斯没有任何成长剧情。”席勒说:“把他到卡玛泰姬之后的剧情改成他被打败了,被关了起来,然后逃跑了。”
埃迪一愣说:“为什么要这么改?我塑造的是一个本性不坏,但是鲁莽冲动的青少年,在这种风格的电影里,主角肯定是要有成长的……”
“因为事实就是这么发生的。”席勒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很强硬的说:“沙人也得改,改成他被罗宾斯绑架了,被催眠着能力失控,所以从东海岸追到了西海岸。”
“你等一下,这已经不是电影的问题了。”埃迪说:“动机呢?罗宾斯为什么要绑架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