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智瑶表示自己还遭得住。
等待某天智瑶察觉到要有些掌控不住时,扩张什么的肯定会踩下刹车,不至于明明知道吞不下,还去张开大口。
危机与机会并存从来都是一种真理,撑不住是危机,撑住了就是机会。
按部就班什么的,真的能够做到的人有几个?其实都是根据局势的变动,对原有计划进行调整居多。
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见招拆招,才是最为考验人的呀!
新一轮的卿位任命通过。
中军将智申,中军佐韩不信。
上军将魏侈,上军佐狐解。
下军将钟全,下军佐赵伯鲁。
命运是在开玩笑那般,新的卿位任命才刚刚得到确认,不到一个月却是出了意外。
不是谁和谁干起来,却是魏侈死在了任上。
魏氏懵逼了,惊恐之中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包括确认是不是中毒。
毕竟,薨逝不久的齐晏孺子就是中毒身亡。
另外,魏侈平时身体还算健康,死前不是患病状态,属于一睡醒不来的那种。
有了齐晏孺子被毒死的例子,能不让魏氏调查有没有中毒吗?
比较实在的是,哪怕魏侈是中毒而亡,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够查得出来。
说是调查,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查,除了自己吓唬自己外,压根就是在瞎搞。
所以,魏侈一睡长眠,终究只会被确认是寿终正寝。
“节哀。”智瑶觉得魏驹挺苦的一个人,年幼丧父,没有得到真正成长连祖父都没了。
魏侈是魏驹的爷爷,没有任何错误。
不知道魏驹生父早早没了的人,也许会误会魏驹是二代,然而魏驹认真算起来比赵伯鲁等人差了一个代,跟智瑶才是同辈份。
至于为什么魏驹会是魏氏的宗子?那根本就不用特别解释,用血脉传承有序概论就可以了。
能看出魏驹正处在悲痛之中,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话说说到一半时想到了什么,控制不住又开始了哽咽。
智瑶嘴唇动了动,要说什么讶异地发现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这是触景生情了啊!
魏驹一见哭得更厉害,乃至于伸手抓住了智瑶的双臂,随后来了个相拥而泣。
有些没有搞懂状况的外人,他们看到智瑶哭了,以为是多么舍不得魏侈似得。
知道状况的人,他们心里明白智瑶肯定是想到了智跞。
当然,智跞已经病逝有几个年头了。
时至今日智瑶想到了智跞还能流泪,使得某些人认定智瑶重感情。而重感情的人?一般的认知是心硬不起来。
赵伯鲁、韩庚、狐解、钟厌看着相拥而泣的智瑶和魏驹,不是一个两个想要去凑份子,需要考虑的是会不会太突然。
有今天这么一出,魏氏不记情份,以后谁还敢跟魏氏交往?
“瑶乃是忆起祖父。”智瑶在魏驹的耳边说道。
魏驹心里一愣,觉得智瑶更加可以深交了。
本来的事情,智瑶跟魏侈交流不多,哪来什么深厚的感情嘛!
如果智瑶没有自己那么说,才会让魏驹在事后心里多想。
吊唁完毕,智瑶跟其余人一块离开了。
总而言之,魏侈的突然死亡不止让魏氏意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感觉挺突然的。
只是,以魏侈的岁数来说,好像又挺正常?
“时局艰难矣。”赵伯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感概。
不算之前的智跞,晋国在短短两年之内死亡两位“卿”了。
任上死亡?这不算什么事。
毕竟,目前是一个有什么权力,会掌握到带进棺材前那一刻的年代。
只不过,十年之内晋国失去了三位“卿”依旧算是打击沉重,代表的是有经验又老成的一批掌权者消失,换上了另外一些需要花时间去适应和变成老狐狸的新手。
赵鞅的死亡给晋国带来了一次格局非常大的变动。
这一次魏侈的死亡,又将给晋国带来什么影响?
尽管智瑶不想当什么坏人,心里却是无比清楚一件事情,想道:“这一下,但凡智氏不想搞事,谁都搞不起来了。”
在晋国当老二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老大哥会一直防着,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会死盯着想要超越。
魏氏就是现在的老二,同时是跟智氏、韩氏、赵氏、狐氏、钟氏最有可能发生冲突的卿位家族。
所以,智氏不支持其中的一家或多家去搞魏氏,相反智氏看顾魏氏,其他卿位家族只能保持老实本份。
而智瑶当然会搞事,比如一直把韩氏往西边推,再谋划让魏氏在南边的扩张别那么迅速。
这一下魏侈自己去了,魏氏由魏驹进行掌权,有什么计划都要延后至少三年。
那可是三年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