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时就有招待方的服务人员走过。
野崎研一郎态度自然,像是什么都没有考虑过。渡边万由美脸上的笑容却有些淡了,不像是刚答应他合照的时候那么亲切。
岩桥慎一倒是混不在意,从野崎研一郎手里接过照相机,确认了一下操作,而后将镜头对准伫立在樱花树下的两个人。
镜头下,渡边万由美笑容得体,野崎研一郎笑容灿烂。
“那么,我要拍了——”
岩桥慎一说着,摁下了快门。
把相机返还给野崎研一郎,对方客气的向他道谢。
渡边万由美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野崎研一郎彬彬有礼,富有教养,岩桥慎一却也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丢开上司看待下属,创业者看待合伙人的种种标准以后,仅仅把岩桥慎一看作是异性,他也丝毫不逊色给自学生时代风评就不错的野崎研一郎。
刚才,野崎研一郎支使岩桥慎一,那一瞬,让渡边万由美感到些许的不悦。她毕竟没有把岩桥慎一看作是个来当跟班的下属。
渡边万由美有些担心,野崎研一郎表现亲近的做法,会让岩桥慎一有种被排除在外,仅仅只是作为陪衬而来的感觉。那样的话,就同她开始的目的南辕北辙了。
想到这,渡边万由美突然对野崎研一郎提议道:“机会难得,野崎君,能拜托你帮我和岩桥桑也拍张照片吗?”
野崎研一郎一怔,旋即笑道:“那当然没问题了。”
渡边万由美平等相交的语气,如同是隐晦的提醒,让野崎研一郎意识到,岩桥慎一不是寻常的事务所职员。
一偏头,看岩桥慎一还站着没动,野崎研一郎催促道,“岩桥桑,请到万由美前辈旁边去吧。”
岩桥慎一站到樱花树下时,还对霸道总裁的突然提议有些摸不着头脑。渡边万由美倒是不觉得怎样,“来都来了,再说,难得野崎君带了相机。”
这个解释让岩桥慎一哭笑不得,“听上去怎么像是旅行团风景区合影留念。”
渡边万由美看了看他,“一直这么说个没完,莫非岩桥桑不愿意跟我一起拍相片吗?”
“怎么会。”
来自霸道总裁的威胁毫无杀伤力,只让岩桥慎一觉得好笑。
他猜测渡边万由美这突发奇想的来源之所在,猜到这是她在野崎研一郎面前表示亲近的做法——今天和她一起来招待会的人,并不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下属。
被野崎研一郎叫去当摄影师,岩桥慎一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举手之劳而已。但是,渡边万由美这种传达是自己人的做法,却也让他心里熨帖。
两人并肩站在樱花树下。
野崎研一郎将镜头对准两个人,“我要拍了——岩桥桑,请再笑一笑。”
咔嚓!
野崎研一郎拍完了相片以后,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走上前去,把照相机递给了渡边万由美,像是在说俏皮话似的提议道:
“我和岩桥桑都已经当了一次摄影师,万由美前辈,不妨也请你为我和岩桥桑拍张合照,免得只漏掉你一个人。”
渡边万由美让他这个有点无厘头的提议逗笑了。
岩桥慎一也觉得野崎研一郎真是个妙人。让渡边万由美也当一次摄影师,那就不存在是谁支使谁或是把谁排除在外,而是相互间的玩乐逗趣了。
这样一来,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乐起来。野崎研一郎巧妙的化解之法,也让岩桥慎一感到佩服——这哥们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这么着,这次换渡边万由美当摄影师,让岩桥慎一和野崎研一郎合了个影。
拍完了照片以后,野崎研一郎又叫住往来的服务生,让他帮忙拍一张三人的合照。年纪相仿的三个人凑在一起,跟观光客似的不停拍照,仿佛忘记了这是在参加招待会。偶有旁观者路过,对玩得开心的三个人投以一瞥,但也不甚在意。
只有这三个当事人知道,刚才彼此间小小的相互试探了一把。
拍完了合照以后,野崎研一郎这才收回照相机,对渡边万由美和岩桥慎一说,“之后相片洗出来,我会寄过去的。”
“那可就拜托了,野崎君。”渡边万由美说。
“哪儿的话。”野崎研一郎笑道,“这可实打实是分内的事。”
接下来,野崎研一郎几乎一直和他们两个一起行动。虽说是三人行,不过三个人都不是那种不会读空气的人,倒是也玩得来。
当然,即使是相谈甚欢时,也各自都留着一线,像是隔着一层彼此都知道却刻意无视的玻璃在对话。
玻璃的透明源自于艺能界需要相互沟通和交换信息来前行,所以即使是不同阵营的人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坦诚相见。同样的,所属不同阵营,也是玻璃隔阂的来源。
……
晚上,在大厅里还有乐队现场演奏。三个人从楼上下来时,正有五六对男女在跳舞,其中还有一对还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