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要是他们还不知道秦怀是故意讹钱,他们就真的傻了。
但孩子闹气性,至少说明还是有反应的。
勇国公刚想说,这笔小钱他出了就是。
就当哄哄他的外孙,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如此,就让他,好好养病。”后面几个字,咬音格外重。
年轻妇人从怀里拿出一枚玉雕印章,贴身侍女将印章递给了那侍卫。
侍卫拿了印章,拱手:“是,属下告退!”
之后,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就散了。
年轻妇人回到房间后,揉着额角,始终没有睡意。
贴身侍女问:“夫人可是要去看看小公子?”
往常这时候,夫人都是要遣人去看小公子的,但今天却迟迟没有下令。
“让他过来。”年轻妇人道。
“是。”
一刻钟后,秦怀身着单薄的黑衣,站在年轻妇人面前:“夫人。”
年轻妇人盯着他:“怎么,才刚从我那里讹走十万两,仍还摆这副脸色?”
刚才的玉雕印章,可以在钱庄当做信物,支取十万两银子。
按她对秦怀的了解,五千两银子开口,最后不拿个七万八万,他是绝不会消停的。
秦怀闭口不言。
“不就是让个小姑娘给你送食,还闹气性,你这病好了,气性却越发大了。”
秦怀仍不说话。
年轻妇人盯着秦怀看了半天,见他没打算回答自己,反而又说:“听说你在那个村里,有个玩伴,是个小姑娘。据说他们家已经搬到了镇上,还开了包子铺?”
听到小阿玉的事,秦怀这才抬头。
没想到,她还是调查了。
“我给你的钱,你都给他们了?”年轻妇人嗤笑,“那种人家,也配你惦记?”
她语气中,已然认定秦怀将钱给了那家人,尤其是那个小姑娘。
今年五岁,却对外宣称三岁,还是一个什么小官家丢了不要的。
那种小姑娘,定然是心机深沉,即便在她眼中手段完全不够看,但秦怀年纪小,又不曾接触太多外界的人和事,被蒙骗了实属正常。
秦怀却开了口:“不是。”
“不是什么?算了,不必多说。”那种阶层的女孩,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更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
“你既然决心科考,那我也不拦着,自会给你寻个妥帖的名头,让你安心备考。但你不该小小年纪,思虑那些不该思虑的东西。”
其实年轻妇人之所以安排那个小姑娘,是因为前几天,她的侍女去秦怀的书房,无意间找到了秦怀画的画像。
画上是一个在山野间奔跑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朴素的小裙子,一个破布兜兜斜挂在腰间。
旁边还有一只跟着跑的羊。
那小姑娘长得十分乖巧,眉眼称得上精致。
尤其闭着眼睛大笑的样子,能准确让人感受到她的天真明媚。
只从这一幅画上,就能感受到作画人对画中人的赞赏。
侍女把这幅画偷偷拿去给年轻妇人看了,年轻妇人觉得,秦怀可能是有了什么少年慕艾的想法。
她自然要遏制。
至于孩子才七岁就有这种想法,她并不觉得荒唐,甚至并不是第一次见。
“你若想要妻子,我自会给你找最好的。”之前那个小姑娘,就是她提前送过去,日后先暖床的。
只不过,他没看上。
“我有娘子。”秦怀说,“她就是我的娘子。”
他们都说好了的,等长大了,他就去娶她。
要是眼前人不肯通融,那他就收拾东西,嫁到老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