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闹得人皆尽知。
甚至,连巡防营也惊动了。
赵禹酒醒后,想到他对姜瑜说的话,很是尴尬,立刻带人帮姜行远搜罗全城,却不想,姜谨远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正当他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时候,姜谨远突然在两日后的清晨,被人套了麻袋,扔在了国公府门前。
数九寒天,待门房发现他的时候,姜谨远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抬进府里昏睡了两天一夜才缓过劲来。
在姜行远的一再追问下,姜谨远才面色憔悴地说出了实情:“是黑市的人做的,他们,他们非逼着我立了免息的字据,才肯放我回来……”
当着姜行远的面,小秦氏忙撇清自己,义正言辞地数落姜谨远:“府上入不敷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再急着想补齐亏空,也不能跟黑市打交道,更不能去放贷……”
说着,又陪着笑脸对姜行远道,“二爷着急补上库房的亏空,所以才出此下策,他是糊涂了,再怎么着急,也不该擅自主张,竟然连我也瞒着,一家人过日子,就得有商有量的才是。”
“母亲,大哥,都是我的错。”姜谨远会意,“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冒险了。”
姜离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摞账本给姜行远看,姜行远虽然是粗人,但看账本还是很在行的,他越看脸越黑,啪地一声把账本摔在他床上:“怎么这么多死账?难道你不问对方是黑是白,就随意往外放银子吗?”
他才翻看了两本账薄,就有五万两银子是死账。
死账就是要账都找不到人的那种。
“大哥息怒,这些都是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查实才……”吓得姜谨远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姜行远赔不是,哭丧着脸道,“大哥,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全家的生计着想,你远在西北,多年不回来,我和三弟又没有本事,我就想着好好守住这个家,我不是有意的……”
姜行远气得起身就走。
幸好他回来了,他若是不回来,怕是连这宅子都保不住了……
“姑娘,国公爷在沧澜院查了账本,生了好大的气。”阮妈妈坐在临窗大炕上绣花,姜瑜也坐在窗前给慕容氏绣抹额,阮妈妈叹道,“再这样下去,咱们国公府真的成了空架子了。”
来年正月初五是慕容氏的生辰。
每年姜瑜都会做一只抹额送给慕容氏,以表心意。
“现在已经是空架子了。”柳姑姑正在跟小婵缠线,看了姜瑜一眼,“太夫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再送女人给国公爷了,昨日提了提顾三姑娘的事,也被国公爷一句话顶了回去,这下国公爷总算看清他们的嘴脸了。”
“这才到哪儿?”姜瑜端详着布料上的福寿吉祥字样,淡淡道,“后面的龌龊事还多着呢!”
“小婵,你去碧山院那边跟柳嫂说一声,让她今晚给姑娘炖个红枣薏米粥端过来。”阮妈妈吩咐道,“你再看看那边有什么新鲜的肉,挑一些过来,今晚我给姑娘做个烤肉吃。”
“是!”小婵应声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柳姑姑会意,索性把丝线套在了板凳上,笑道:“妈妈又想跟我们说什么私房话了?”
小婵来的时间短。
尚在考察期,不能完全信任她。
“也不算什么私房话!”阮妈妈把针放在头发里划了几下,“我就是觉得国公爷身边没人伺候也不是那么回事,与其让别有心思的人惦记,不如姑娘主动给国公爷张罗此事,继室也好,妾室也罢,没个女人是不成的。”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姜瑜也觉得父亲身边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道,“等我跟外祖母说一声,听听她的意思再说吧!”
“还是姑娘想得周全。”阮妈妈再没说别的,望了望窗外,“再有九天就过年了,虽说府上一直在忙年,可总觉得没有年味,哪有咱们在忠义侯府热闹?”
“放心,今年咱们国公府会更热闹!”柳姑姑轻咳道,“二爷的戏唱完了,三爷也该登场了,这才是兄弟嘛!”
姜瑜和阮妈妈对视了一眼。
两人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