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就起了床,兴致勃勃地赶往吴彩云的住处。
虽然这座房子是买给妹妹何小雨上学用的,但是女孩最终都要嫁人,这房子的产权终究会落回手里。
现在何雨柱怀里穿着厚厚的一沓钱,只想着痛痛快快交接,别再节外生枝才好。
哪里知道,等赶到了吴彩云的住处却看到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围观的人群,里面有一个破锣嗓子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吴彩云,你只不过是个女的,有什么权利把房子卖了?告诉你,自古以来房子都是传给男的继承!”
“马上给我滚蛋,不管你答应了谁,都赶紧去和人家说清楚,这房子不卖了,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人还没挤进去,何雨柱倒是听明白了,看来吴彩云家出了变故,有亲戚来阻止卖房。
听这个意思像是吴彩云的兄长或者弟弟,以男性子嗣的身份想要把房子继承下来。
等分开了人群,两口子看到院里面有一个穿着黄绿褂子三十几岁的男人,胳膊上还有个红袖标。
而吴彩云嘴角流血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着,两眼含泪,一看就是被打了。
这个家伙都把人打倒了还不罢休,眼睛在四处踅摸着,顺手就抄起了一根劈柴。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怕出事,赶忙想上前劝阻,却被这个家伙用手中的劈柴一通乱挥,吓得又退了回来。
“都他妈的少管闲事!这是我们老吴家的家事,和你们有个屁的关系,再要是胡说八道,我连你们一起揍!”
这家伙说完,把这根劈柴举过头顶,恶狠狠地奔着吴彩云的头就猛劈了下来!
何雨柱也来不及多想,脚下一个垫步,飞起一脚,正中那家伙的后腰!
“哎吆!噗通…”
因为事发仓促,何雨柱也没收住劲儿,这一脚最少用了八成力量,硬生生把这家伙踹得飞了起来,砸塌了半拉煤池子。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随便打人!”何雨柱厉声呵斥道。
娄晓娥心地善良,看着吴彩云被打得起不来,赶忙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帮着拍打身上的尘土。
“你们是什么人!哎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家伙勉强爬起身来,一边说一边往门口出溜,突然转身加速,一瘸一拐跑得无影无踪。
“大家都别看热闹了,都散了!”
何雨柱扯着嗓子一喊,周围的邻居眼看着架也打不起来,而且这个喊话的人打扮像是个有钱有势的,也都各回各家去了。
此时娄晓娥扶着吴彩云出了院子,几个人来到了僻静之处,这才问起话来。
“刚才那人是谁呀?怎么动手就打人,那么多邻居也不管,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娄晓娥气愤地说道。
“唉,也怨不得他们,是我哥打我。”吴彩云说道,“他和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可听说要卖小院,又跑回来要钱。”
“因为我们家成分不好,当时我哥为了进步,写下了断绝关系的声明送到街道上,从此之后再也不管我爸我妈了。”
“当时走的时候还闹着要分家,把家里的存款全都拿走了,不然我们也不用卖这个院子凑钱。”
经过这么一解释,何雨柱立刻明白了,这在60年代初是常见的事情。
往往某些家庭因为成分不好,有些自私的子女便昏了头,就会写下声明和家庭断绝关系。
从此之后,虽然比不上那些根正苗红的,但受的歧视就能轻一些。
今天看那个打人的男人还带着红袖标,看起来和街道上联防队员的标志差不多。
如果是成分不好,恐怕是没有这个资格的,看起来此人凭着断绝关系还真捞到了一定的实惠。
何雨柱想了一下,问道:“那你哥在分家的时候把存款都拿走了,就断绝了关系,按理说这院子他不应该再插手啊。”
“街道上不知道这事儿吗?实在不行咱们就找到街道申诉,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这不成了无底洞了吗?”
一听说要找街道,吴彩云的脸色都变了,赶忙连摇头带摆手:“千万不能去街道,我们家庭成分不行,是不会有人帮着说话的。”
“再说了,我哥断绝关系之后就是在街道上干联防,他很会来事,据说经常请街道主任吃饭,还送烟送酒的。”
“如果我们到街道评理,不但得不到公道,弄不好我们家还要倒大霉呢!”
娄晓娥听了实在是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家的成分也不好,很多人都在背后说自己是资本家的闺女。
吴彩云实在是太可怜了,而且看这个样子,小院恐怕也不能卖,毕竟有这么一个耍无赖的哥哥搅和此事。
正在失望的时候,却听到何雨柱坚定地说道:“就去街道评理,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他分了家,拿到钱款的时候是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