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这回算是遭了大罪了,被熏得两眼流泪,忙活了半天,总算干完了一大半,已经是欲仙欲死的状态。
而陈三林不愧是一个从基层干上来的干部,别看这么多年没到基层,可这点活还真不当回事。
两个人在里面忙活,许大茂与贾张氏都不由得瑟瑟发抖。
说句实在话,这两个人的情况比起陈牛有过之而无不及,都不是能吃苦的。
许大茂一直在轧钢厂干放映员,这个活属于技术工,平时受人尊重,经常收取好处,那真是舒服得很。
而贾张氏在家里面全指望儿媳妇秦淮茹,自己几乎不干任何家务,看到这黑灯瞎火的茅房肝都有点颤!
正在忐忑的时候,却听到何雨柱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陈科长,你和外甥干了半天了,都出来休息休息。”
“街道上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胡同也有人一同协作,咱们出来说话!”
毕竟这茅房实在是太臭了,何雨柱躲得远远地,把陈三林和陈牛叫了出来。
陈牛这小子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出来之后把两层口罩一摘,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何雨柱走过来说道:“陈科长,你这也太实在了。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怎么还真下手干啊。”
“不干不行啊。”陈三林苦笑着说道,“鲁区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我管教无方,这都是应该做的。”
其实陈三林心里面明白,之所以自己被迫来掏茅房,全都是眼前这个何雨柱一手造成的。
可即便是如此,却不敢有半点怀恨在心,因为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着自己无法抗衡的能量。
当时不光是鲁长军区长到了,还看到轧钢厂的一把手杨厂长!
这两个领导都亲自为何雨柱的生活琐事跑腿,可见其受重视的程度!
在60年代初,领导干部可没有太多的官架子,为了让重要人才发挥才能,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那领导就会鞍前马后把人才照顾得体贴入微。
陈三林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大分量,环卫部门本身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岗位,自己这个科长更是没啥含金量。
何雨柱才20出头的年纪,就有现在的成就,看起来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
现在不要说是怀恨在心了,能和何雨柱搭上关系,这才是自己最为迫切的大事!
所以陈三林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笑,言辞谦卑恳切,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看到这样,何雨柱心中也明白对方是个聪明人,所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应该拿出姿态才行。
“陈科长,你们两个忙了半天了,在旁边休息吧。我代表街道负责监督许大茂和贾张氏,该我们上了!”
何雨柱说完,将手电筒一挥,大声地说道:“两位别愣着了,赶紧的,把粪勺拿好,各就各位!”
陈三林一看这几位就要这么走进去,赶忙一把拽住了何雨柱,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不行啊,没有口罩扛不住!”
说完,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摞崭新的棉布口罩,顺手就塞到了何雨柱的手里。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好像都是一些药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陈三林轻轻扭开盖子,掏出一个小镊子拿出了两块棉花,大概有手指肚大小。
“何雨柱同志,你没干过这活,不知道厉害,这种旱厕到了天热的时候容易把人熏坏了,必须戴口罩。”
“这两块棉花上面有藿香正气水,还滴了风油精,短时间之内不会太难熬,你都拿上吧。”
说完,陈三林把手中的药瓶和小镊子都递了过来,这下子还真把何雨柱给感动了。
不得不说,这个上了岁数的科长相当会做人,不但不记恨何雨柱,还把自己知道的这些小窍门悉心传授,明显想要交个朋友。
何雨柱伸手把两块药棉塞到了鼻腔,然后戴上口罩,只觉得鼻腔内一阵清凉,刚才地飘来的臭味都闻不到了。
转过头来一看,陈牛只是戴了一层薄口罩,鼻腔里面也没有什么棉花,应该是他舅舅故意这么做的。
从这点来看,陈三林对自己这个外甥实在厌恶透顶,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收拾一顿。
何雨柱暗暗点头,对陈三林的印象有了180度的转变,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
“多谢陈科长了,你工作那么忙,哪能天天晚上陪着你外甥瞎耽误工夫。”何雨柱说道。
“我明天就和杨厂长说,以后晚上不用陈科长来了,掏大粪教上一天也就应该会了。”
“谢谢,太谢谢了!”陈三林兴奋地说道。
人家何雨柱一句话,自己就不用大半夜地陪这个倒霉外甥忙活了,心里十分感激。
何雨柱也是诚心交往,说道:“陈科长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活干完了,让你外甥把车拉回去就得了。”
“我们这里还有三个干活的人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