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之所以说出让何雨柱代理半个月的话,实际上也是彻底没了办法。
在这种场合,实在没有办法一口拒绝,也担心何雨柱有什么想法。
所谓的代理半个月完全都是虚晃一枪,实际上不会把实权交到何雨柱的手里,还是由老主任李维平来管理车间。
寻思着只要过了半个月,何雨柱就是再狂得没边,也应该明白自己不是个管理生产车间的料了。
到那个时候,就推说何雨柱身兼数职,工作上忙不过来,还是让其继续干食堂主任也就是了。
这个会议总算是开完了,杨厂长本来寻思着给何雨柱凭上厂劳模,然后再把他弄成工会的主席。
以后的道路就会顺风顺水,从辅助片绕个圈子,一点点地步入仕途。
可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不用问也知道,李副厂长一定会紧盯着此事!
只要何雨柱在管理上出现一点纰漏,李副厂长立刻就会拿出来大做文章,并且借此拼命打压。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何雨柱千万别胡搞乱搞,这半个月要相安无事,能混过去就是谢天谢地。
所以散会之后,先送走了披红挂彩的何雨柱,然后杨厂长立刻把成品车间的李维平老主任叫到办公室。
这个老主任刚才开会的时候并没去,因为成品车间一台重要的设备趴窝了,技术人员找不到问题所在,那真是急得不行!
经过一阵的抢修,设备倒是又能运转起来了,可是轧压出来的钢材却总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变形。
正在反复调试的当口,杨厂长又让自己来谈事,老主任真是急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一进办公室,李维平就着急地说道:“小杨,啥事儿啊?甭管什么事,找人捎句话就行了,怎么还非得我来!”
别看杨厂长是一把手,可是李维平资格非常老,又是全场的技术大拿,说话就是这么不客气。
倒是杨厂长满脸笑容,端上来早就泡好的茶,和风细雨地说道:“老李啊,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可别着急上火啊。”
“有话快说,我还急着回去调试设备呢!”李维平没好气地说道,“啥事儿也不如设备坏了上火,说吧,我接得住!”
杨厂长简直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嘴唇哆嗦了半天,这才把牙关一咬,说起实话来。
“老李,刚才劳模表彰大会你没去,发生了一切比较意外的事情,就是何雨柱同志想去成品车间干主任,这事儿你看…”
“什么!”
杨厂长的话刚说了半截,李维平气得一跳多高,把手里面泡着茶水的茶缸子都砸了!
“瞎胡闹!简直是瞎胡闹!这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决议,我拿鞋底子抽他!这是拿轧钢厂的生产开玩笑!”
这李维平脾气火爆,又是个老资格,再加上人也退休了,那真是爱谁谁。
这一通大骂让杨厂长更是尴尬万分,过了半天才小声说道:“这事儿是我定的,可也是不情愿啊,你不知道当时那会场…”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维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杨厂长好歹是轧钢厂的一把手。
自己刚才口不择言,又是王八蛋,又是拿鞋底子抽,实在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李维平压了一下火气,埋怨地说道:“我说小杨,我知道何雨柱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儿机灵劲儿。”
“我也看得出来,你想提拔这个年轻人,这都没问题,可不能拔苗助长吧?生产车间和食堂那是一回事吗?这不胡来吗!”
“一个厨子懂点药膳,我就算他是文曲星下凡,自己没事看点技术书,再厉害,还能比咱厂技术处的人还厉害?”
“我干了一辈子的车间主任,这些设备都跟我孩子差不了多少,就连我现在都没有办法,他去了那不是添乱吗!”
“要说别的我都可以商量,可要是说这是车间主任,他何雨柱绝对胜任不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厂里面非要让他干主任,那也容易,反正我也退休了,就不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子不干了!”
这个李维平实际上是四川人,虽然在四九城待了大半辈子,可是乡音未改。
真到急眼的时候,张嘴还是老子老子的,完全不给杨厂长半点情面。
杨厂长到底是有水平的,先拉着李维平坐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我都了解,咱们厂是离不开你的!”
“何雨柱这人脑子非常聪明,想要去生产车间锻炼也是件好事,就是有点不知深浅,等我回头一定严厉批评他!”
“可是说到底,不能挫伤年轻人的工作积极性,再加上部里领导身边的专家也说过好话,咱总不能驳部里领导的面子吧?”
杨厂长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地劝说了半天,终于把李维平的暴脾气给劝住了。
“那行,名义上他是车间主任,可啥事儿都不能让他管,这你得答应我!”李维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