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今年40多岁,在这所大杂院里面住了很久了,现在的工作是街道上的纽扣厂,收入并不高,但是生活水平比起一般人要强。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每个月娄晓娥一家都会补贴点钱,表示出对老佣人的关爱。
因为无儿无女,又终身未嫁,刘妈在大杂院里自己生活,像是与世无争的样子。
只不过暗地里却一直深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娄晓娥家的财产。
在家里面存放了不少金银首饰,还有几张古画,家具其实也都是明朝的古董,只不过外面做了贴皮处理,不是行家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刘妈身边没有外人,而且性格文静低调,所以才把东西存放在他这里。
许大茂这家伙看出破绽之后,直接打听了刘妈所在单位,直接就找上门来。
像是这种街道上的纽扣厂并没有生产设备,无非是把生产厂家的纽扣集中起来,从里面挑出残次品。
这种活不需要什么专业技能,只要耐得住性子就可以,当然收入也是相当低的。
许大茂刚一走进纽扣厂,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地翻捡扣子的声音。
“你找谁?”
许大茂回头一看,一个50多岁的看门大爷拿着烟袋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眼光中透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是来找刘凤霞的,这是我的工作证。”许大茂赶忙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表示自己是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工人。
在当年工人阶级顶天立地,有一个大厂的工作证别人都会高看一眼。
看门大爷瞧了一眼工作证,看到上面写的是轧钢厂,眼神立刻就缓和了下来。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喊人。”
过了一会儿,看门大爷带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正是刘凤霞。
“我是轧钢厂的,有点事儿想要跟你了解一下,咱们出去谈吧?”许大茂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
这小子确实有点坏主意,板着个脸好像有公事要办,刘凤霞是个老实人,便乖乖地跟着走出了厂门外。
他们顺着这条小街向前走了几十米,看看左右无人,许大茂这才问道:“你叫刘凤霞吗?以前给资本家做过佣人?”
就这两句话一说,刘凤霞浑身就打了一个哆嗦,像是这种问话其实已经发生过多次了,每次都是上级部门来了解情况。
娄晓娥一家是资本家不假,但是从解放前就开始资助正义事业,一家其实都是好人。
但即便如此,像是这种从侧面了解情况也是必不可少,刘凤霞每次都提心吊胆。
说到底,家里还有不少的存货,这都是娄晓娥一家信任自己,才做这种安排的。
如果东西被别人查出来,不在娄晓娥一家吃不了兜着走,自己也要倒大霉。
心思这么一活动,刘凤霞脸上就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只能小声地说道:“是,以前我是当过佣人,但现在也是工人阶级了。”
许大茂声音故意变得严厉了起来:“娄晓娥一家成分特殊,你是都清楚的,现在上级部门要追查瞒报财产问题,所以找你了解情况。”
“据我所知,当初你从娄晓娥家搬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这些恐怕都是瞒报下来的财产吧?”
“没有没有,这是谁胡说八道啊。”刘凤霞赶忙辩解道,“当时确实给了我不少家具,但那些东西也不值钱呀。”
“娄晓娥家房子只留下来一个大间,原来的家具摆不开,很多都送人了,我是他们家佣人,分点旧家具也没什么呀。”
“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穿旧的衣服,根本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这点我可以证明。”
其实这些话刘凤霞不止说过一次,已经是相当熟练了,但即便如此,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慌张。
许大茂冷眼旁观,认定这个刘妈肯定有问题!
因为有一个邻居说过,当时刘妈搬家的时候有个手提箱特别沉,自己提了一下又没提动。
当发现有人动这个手提箱的时候,刘妈慌慌张张过来阻止,然后自己费了老大劲把箱子提上去的。
在60年代初,群众们互相监督的风气非常流行,谁家有点异常现象大家都会互相举报。
既然老邻居这么说了,是肯定有这件事的,一个超出寻常分量的手提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其实许大茂还真猜对了,因为刘妈老实可靠,娄晓娥父母把一小箱金条就藏在她那里。
也是60年代初老百姓都特别热心,看见有新邻居搬家,都自来熟的过来帮忙,这才露出破绽。
“少在这给我演戏!当时搬家的时候有个棕色手提箱,里面装的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把你抓起来!”
许大茂这绝对是吹牛了,甭说他没这个权利,就是有也不能没有证据就乱来。
真要是去把人家一通查抄,临末了啥也没有,那也算是诬告罪,苦主不依不饶,许大茂也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