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是刘喜奎的掌上明珠,放在掌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再加上这孩子自幼懂事,特别招人喜爱,看似性格乖张,其实心地善良。对待下人都是以礼相待,所以家里无论老小皆喜欢她。
刘芸天生聪明伶俐,七岁开始便吵着要去私塾上学,刘喜奎嫌其女儿身,遂不同意。平日刘喜奎闲来无事也读读诗文,女儿刘芸顺便听上几句,便能倒背如流,自解其意。等到刘芸十岁,拗不过女儿的执着,便送往村里的私塾周先生处学习,她自小便极有主张,突发奇想,竟然让母亲姚秀珠将她女扮男装,头扎粗布伦巾,一袭青衣,足蹬皂履,活脱脱一小帅哥,在学堂很受同学欢迎。由于天姿聪颖,学课过目不忘,让一众男生望尘莫及,周先生见此自是偏爱有加,常开小灶。自此更是无人能及其项背。
在私塾学习三年后,刘芸执意要去三水县城的女子学校读书。父母嫌她年龄太小,一人在外放心不下,况且是个女孩儿。于是便在三水县城东瓷巷置办房产一处,专供其读书使用。并派了一男两女三人专门伺候她,负责刘芸的饮食起居。男的便是刘喜奎的心腹来福,这来福六十二岁,做事妥当,为人忠实可靠。女的便是吴妈和丫头串儿,都是心细可靠之人。待到姚秀珠去世之时,刘芸年方十三,如今姚秀珠三年已过,女儿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鹤立鸡群。
且说那日,长军拽着刘芸一阵疯跑,直到钻进山林,才找了一块地坐下,刘芸气喘吁吁的说:“该死的土匪,太害人了。我们现在安全了吗?”长军说道:“现在还隐约能听到土匪的呐喊声,你看村子里现在还是尘土飞扬,他们肯定在为非作歹,咱们再往山里走走吧,离得越远越好”。
刚才跑的急,还没顾得上想那么多,说话间,长军又去拉刘芸的手。
“干嘛啊?你……”刘芸把手一甩,蕴蕴地说道。
长军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不说话了,只顾自个在前面带路。
“我口渴了”刘芸说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泉眼,你跟我走,不过挺远的,咱们抄近道走吧”
“我对山里不熟,听你的。”刘芸回到。
长军自幼在村里长大,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所以自信满满的给刘芸带路。
山路崎岖难行,怪石嶙峋,山风吹过,枝叶呼呼作响,刘芸心里有点害怕,裙子都被枝杈挂破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走了约么半个时辰,刘芸喊道,“长军,到了没?”话音未落,只听刘芸“哎呦”一声。
这是一段红泥沙路段,最窄处大约十来步,整个一面斜坡都是风化的红色细沙,易滑难走。长军叮咛刘芸小心路滑,并伸过手试图牵住刘芸的手。突然间刘芸脚下一滑就溜下去了。长军伸手去拉没拉住,只拽住了一点袖口,一个趔趄也滑倒了,应声也被拖了下去,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沙坡上滑了下去。
忽然之间,长军想起一件事,心中惊叫“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从坡顶滑落了五六十丈。两个人都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刘芸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只听“嗵”、“嗵”两声闷响!
刘家大院里,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都在准备火把家什。
刘喜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快、快快,快点!“
已经过了亥时,刘芸和长军还是毫无音讯,刘喜奎的心里惶惶不安。
长顺组织了家里的长工、下人及村里的佃户约三十余人,准备连夜出发去山里找人。
刘喜奎也执意要去,长顺阻拦道:“老爷年岁已高,这山路也不好行走,黑灯瞎火的,要是再有什么闪失,那还了得。”
刘喜奎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了这么多,撩起袍子,迈步冲出了家门,一行人等直奔山林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芸终于醒了过来,外面己经天黑了,树林里遮天蔽日,比外面显的更加黑暗,刘芸感觉浑身酸疼,动弹不得,眼睛有点模糊,她用手摸了一把,感觉粘粘的,也不知什么情况。
她努力擦拭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隐约看见旁边躺着一个人。正是长军。刘芸用力的摇晃着长军的身体。带着哭腔说道:“长军,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荒山野岭的,我可咋办呀。”刘芸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长军的脸上。
过了半晌,长军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看清了刘芸在盯着自己哭鼻子。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其码可以证实两个人都还活着。他心里顿时有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庆幸。
长军抬了抬身子,试图坐起来。哪知刚动了一下,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后传遍全身。
原来,流沙坡这块地形特殊,不仅山体陡峭,而且湿滑难行。时常有野猪,黄羊,鹿等野生动物成群结队穿过此处。时有动物由于拥挤或不慎坠崖,山坡下有人经常捡到现成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