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为了大家方便互相照应,桑乔和申全没有回自己家,而是住到了柴家。
仅仅只修整了一日,罗勇和柴文兴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桑乔,想要现在便去试试定安军的口风。
桑乔随二人出门,看着城中来来往往的定安军,心说仅凭定安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一点,朝廷大军就败局已定。
古代打仗么,都是一边打,一边招募新兵的,不然光消耗不补充,岂不是打着打着就成光杆司令了。
所以城中有专门招募新兵的地方,而这地方桑乔等人也熟悉的很,就在县衙。
验了罗柴二人的身份,连身手都没试,只瞧着两人的体格,他们便成功被纳入定安军,成为定安军的一员。
和罗柴二人分道扬镳,桑乔往城中医馆一条街走去。
他们二人搞定了,她却还没有,且她的机会也不在招募新兵的地方。
她的机会在医馆,那是攻打叙城的伤兵驻扎的地方。
“真是岂有此理,朝廷那帮狗贼竟然把药材都烧光了!”
“待我们杀到澧宗帝跟前,我定要把澧宗帝那昏君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再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药材才是正经!”
“少将军还能调来药材么?”
“朝廷狗贼到一个城,便烧一个城的药材,少将军又能有什么办法!”
“医谷呢?也没有办法吗?”
“唉,医谷能调来的药材都调来了。”
医谷?是她想的那个医谷吗?
假装路过医馆的桑乔脚下一顿,而后面露瑟缩和恐惧,轻声道:“你···你们···缺药材么?”
桑乔的声音很轻,但现在药材是定安军最关心的东西,所以即便桑乔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他们也还是敏锐的抓住了桑乔话中的药材二字。
一个彪形大汉两步行至桑乔身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如洪钟道:“药材?姑娘你刚刚可是说了药材二字?”
桑乔将自己的害怕进行到底,见彪形大汉抓着自己,轻呼一声便拼命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
这时,彪形大汉身后一个身穿白袍的儒雅男子喝住了彪形大汉:“程彪,松手!”
桑乔垂头,这名字起的的倒贴切。
“宁军师,我听见她刚刚说药材了,不能放了她!”
程彪显然很怕那白袍男子,所以立刻放开了她的手,思及程彪刚刚喊的军师,桑乔心想,这定安公世子应是一位有仁者之心的人。
军师,一军智囊,地位仅次于军中首领定安公世子的人。
说句带着预判性的话,若是定安军真能主宰这片大地,这个军师将来必是要拜相的人物。
可现在这么重要的人却出现在了伤兵驻扎之地,这表明着定安军的首领对伤兵的看重。
无论这份看重是做戏还是真心,都显示出定安公世子的不凡。
程彪手是松了,可身子却拦在她面前,只要她有所动作,立马就能擒住她。
所以她只能眼看着这位宁姓军师一步一步踱至她面前,然后温声道:“某姓宁名远,这位姑娘莫怕,我们定安军中的人虽外表凶悍了些,却绝不会伤害无辜百姓的。”
桑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又赶紧垂下,做足了无辜百姓的模样。
“刚刚他冒犯了姑娘,我且代他说声对不住,只是如今军中伤兵缺乏药材,他也是心中焦急,这才无礼了些,还望姑娘海涵。”
桑乔仍旧垂头,心中却想,不愧是一军智囊,听听这位宁军师说话的艺术。
温声细语,既道了歉,又点明了他们的困境,却没提出任何要求,擎等着她自己上钩。
不过姜太公钓鱼么,愿者上钩,谁叫她现在就是那条愿意上钩的鱼呢。
“药材···”桑乔说一句停一会,最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般,抬起头一气儿说完:“我有些药材!”
说完又马上垂下头去,像是方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宁远眼睛一亮,给了程彪一个眼神,程彪立刻退出去老远,不再杵在桑乔面前,以免惊吓住她。
待程彪退开,宁远先抱拳弯腰向桑乔行了一礼,而后声音更温和道:“姑娘所言可真?若姑娘手中真有药材,还望姑娘看在定安军未曾侵扰过城中百姓的份上,救救这些伤兵。”
桑乔没有避开宁军师的礼,毕竟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弱女子,哪能这么机警呢。
不过这个军师倒是十分的能屈能伸,只是听说她有药材,尚且不确定她有所少药材,就能对着她这么一个平民小姑娘行这么大的礼。
且更重要的是,他对她脸上那骇人的疤半点反应都没有,搞得她都要以为她脸上的疤自己消失了。
要知道,即便是刚刚那个彪形大汉,在看到她脸上的疤时,都没忍住眉头狠狠一皱呢。
撇开心中对这位军师的猜度,桑乔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