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秋儿也是你孙子,亲孙子。”姜松阴沉着脸,看向他的亲娘,哪怕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他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冷。
这可是他的亲娘啊,姜秋更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能咒自个的亲孙子呢?
“亲孙子怎么了,我也不是咒他,那不是看着实在太瘦小了吗?谁知道能不能……”蔡婆子嘀咕着,看向姜栓柱说:“老头子,一下子就要分五亩田出去,我们一大家子,都不用吃饭了。”
“姜松,你这腿都没好,你一个人能种得了这么多田吗?”蔡婆子的视线落在姜栓柱的腿上,说:“你该不是想要多要田,把田卖了还债治腿吧?”
蔡婆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一亩地也卖不了多少银子,难道,姜松不止欠十两银子?
“我不会卖田。”姜松表明他的立场。
姜栓柱沉默不语,蔡婆子骂骂叨叨的,姜贵去学堂了,董氏带着几个孩子在屋子里,愣是没出去,只是时不时的贴着墙壁听着,她咕哝着:爹不会真的要分五亩地给姜松吧?
“三亩。”姜栓柱叹了一口气说:“姜兰姐弟几个还小,三亩你们够了。”
“五亩。”姜松在这一点上,寸步
不让,说:“爹,小兰今年十一了,再有三四年,也该议亲了,秋儿虽然还小,但,粮食要是少了,我们怎么把孩子养大?”
“爹,我以前为姜家,没少挣钱。”姜松补充着。
姜栓柱黑着脸说:“怎么,你觉得以前没少挣钱,现在就要分这么多田?”
“我们兄妹四个,我分四分之一,为什么不可以?爹娘难道会将田分给两个出嫁的妹妹?”姜松的眼底,浮现丝丝的嘲讽。
“哎呀,看来我来的正巧。”里正周良走进屋的时候,姜松和姜栓柱正在谈分田的事情呢,他笑眯眯的问着,跟姜松一唱一和的,目的很明显,周良是要帮姜松呢。
瞧周良说的话,什么姜松以前在家里,那可是一个顶人家三儿子。
好似姜家的钱都是姜松挣的一样。
蔡婆子哪怕知道这样,只敢在心底骂周良不是人,明明收了钱,还帮着姜松,可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讲讲,明面上,也不敢怼周良,天高皇帝远的,里正可是很大的官。
蔡婆子眼珠子转了转,说:“分五亩地可以。”她算是看出来了,姜松这是非要分五亩地了,老头子肯定不敢跟里正对上的,但,不能
便宜了姜松。
姜松脸上的表情和从前一样,并没有喜意,视线落在蔡婆子的脸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签断亲书。”蔡婆子认定了姜松的腿好不了,所以,断定姜松非要这五亩地,就想靠着这五亩地养活一家子呢!
他还欠着别人十两银子,靠地里那点粮食,那得猴年马月才还得完?
姜松的瞳孔一缩,断亲书一签,往后,两家便是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了。
“胡闹。”姜栓柱不同意。
蔡婆子却是不管这么多,啪啪的说道:“姜松,只要你愿意签断亲书,请里正大人作证,这五亩地,就分给你,不然的话,这地是我们的,我们说不给,你还能抢吗?”
一旁的周良默默的垂下了眸子,这田,可都是按人头分的,姜家连同出嫁的两个姑娘,才十五口人,后面的五亩地,那都是靠着姜松挣来的钱买的,现在姜松只要五亩地,真是不多。
“家早就分了,你没回来的时候就分了,哪有再分一次的道理?”蔡婆子往地上一坐,她不敢怼周里正,但骂起姜松来,可是半点没留余地,说:“我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早知道生下来就该往尿桶里浸死,也好
过现在来气我!”
蔡婆子捶胸钝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帮你娶媳妇带孩子,临了还要分我的田,我不活了。”
“我签。”姜松的话一出,蔡婆子的嚎哭声立刻断了,她擦了一把泪,说:“姜松,这断亲书一签,往后,不管你欠债也好,种不了田也好,可别指望着我们。”
“嗯。”姜松点头,板着脸说:“往后不管我家有钱没钱,就算是讨饭,也不会来请你们帮忙的。”
“好,丑话说在前头,你还得给我们养老送终,每个月,还要给我们钱。”蔡婆子得寸进尺。
姜松轻笑,说:“娘,断亲书签下,我们两家,就没有关系了,送终可以,养老,还是留着大哥一家子吧。”
“不成。”蔡婆子控诉着姜松的不仁不义,又开始嚷了起来,说:“我白养这个儿子了,连养老送终都不行。”
周良看不过去了,厉声说:“姜蔡氏,姜二媳妇分家的时候,什么情况我就不多说,现在只求五亩地,你要他签下断亲书,又要他养老送终,你当这断亲书是随意签的?”
周良当了多年的里正,板起脸来的时候,气势足足的
。
蔡婆子一个瑟缩,说:“周大人,我们好歹生养一场,断亲书能断得了关系,断得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