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确实不想和荥阳郑氏合作,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吃人吐不吐骨头?
程咬金他们虽然实力不及世家大族,但是贵在实诚,人品信得过。
钱嘛,可以慢慢赚。
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赚太多钱反倒不见的是好事,因为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活脱脱一个待宰的肥羊。
所以,周睿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向府里走去。
我尼玛!
陈远桥差点没直接爆粗口。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忍住了。
因为他不敢。
若哪天周睿突然想开了,答应和公子合作,只需一句话,公子就直接置他于死地。
看着周睿走进了府门,陈远桥都没再说话。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都对钱不感兴趣了,你能怎么劝说?
陈远桥失魂落魄的上了马车,一路上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竟然有人装逼如斯?
郑公子难得没有听曲,没有欣赏歌姬们灵动的舞姿,而是一边品着烈酒,一边等着陈远桥的到来。
每品一口烈酒,郑公子的眼神炽烈一分。
越品他越觉得,这酒超过其他的酒太多太多了。
这样浓烈的酒,就像是炒菜颠覆了厨艺一般,这是对酿酒业的颠覆。
周睿,肯定又找到了一种的新的酿酒方式,谁若是掌握了这种酿酒方式,就能在所有的酒中脱颖而出,成为酿酒业的霸主。
如今贵酒才刚刚出现,还未在长安城引起风暴,还没有传遍天下,这是绝好的机会。
因为,等贵酒名声传开,对贵酒感兴趣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半壶酒已经见底,郑公子觉得意犹未尽,这时候陈远桥也赶了回来。
看到陈远桥脸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郑公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沉声问道:“他怎么说?”
陈远桥沉声道:“老奴已经费尽口舌的劝说他,但是他说,他对钱不感兴趣,老奴实在是无言以对。”
郑公子听了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什么?他说他对钱不感兴趣?”
陈远桥点头确定道:“他是这么说的,不止说了一次,老奴绝不会听错。”
郑公子皱眉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沽名钓誉,嘴上说不感兴趣,实际上比谁都能搂钱,他会不会也是如此?”
陈远桥苦笑道:“这可是搂钱的大好机会,他若只是沽名钓誉,又怎会一口拒绝呢?”
郑公子皱眉问道:“他是不是待价而沽?”
陈远桥苦笑道:“他若是待价而沽也会在话中留下回旋的余地,可他拒绝的干净利落。”
这话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郑公子沉声道:“他这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主持募捐,那么大笔的银钱,可以贪墨之事?”
陈远桥苦笑道:“老奴打听过,他虽然主持募捐,但是只是分派众人做事,账目和银钱都没经过他的手,他不可能有贪墨。”
其实陈远桥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人周睿都说了对钱不感兴趣,放着光明正大的钱不赚,去贪墨?他脑子有病吗?
郑公子皱着眉头问道:“那这人可有什么破绽?”
陈远桥苦笑道:“他踏入官场还不足一月,不可能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事。”
郑公子皱眉问道:“那他可有什么喜好?好女色吗?”
陈远桥苦笑道:“他府中并未蓄养歌姬舞姬,甚至府里连个美貌的丫鬟都没有,宜春院的楚楚姑娘一直想收他为入幕之宾,却未能成功。”
做官不贪赃枉法,不好女色,还对钱不感兴趣?
郑公子顿时迷茫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尤其是楚楚姑娘的姿色才学他是知道的,当初也曾经想将她收入囊中,只是楚楚姑娘只弹琴唱曲,并不曲意逢迎,他也就作罢,毕竟他自诩风流倜傥,不愿做强人所难的事儿有失风度。
只是他却没想到,楚楚姑娘想自荐枕席,周睿竟然还不入幕。
这人是真的不好色吗?
过了片刻之后,郑公子沉吟道:“他府里不可能一直都没有歌姬、舞姬,没有美貌的丫鬟,必然会通过人牙子去买,你留意着点儿,安插人到他的府里去。”
传言不好女色的周睿,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惆怅不已。
没办法,血气方刚,孤枕难眠啊。
难道,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杰出人才,
最年轻的大唐鸿胪寺少卿,
长安第一才子,
新鲜出炉的乐安郡公周睿,还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掉份儿啊!
传出去不让平康坊的小姐姐们笑话?
周睿一声叹息,看来得给梦想提提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