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块堆砌而成的铁岩城城墙,远比三合土夯筑,外面包砖的梨沙城城墙坚固。
铁岩城都挡不住古月火炮的轰击,梨沙城更挡不住。
“古月人有炮,你们周人不也有炮么?他们开炮轰击城墙,你们不会开炮轰击古月炮兵阵地么!”西胁坤不服气的说道。
“好了,朕已经知道你愚蠢了,就不必反复证明你的愚蠢了。”
“我,我哪里愚蠢了?”
一听这话,叶天抚住额头,一脸无奈的样子显然是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了。
边绘冷笑道:“你对梨沙城的事情知知甚多,怎么对古月一无所知?塔原城乃安宋边境一处重要军堡,十五年间,挡住古月八次进攻,被安宋人成为帝国铁壁。
可去年古月再度进攻,掘土累山,硬是堆出了一处比塔原城还高的土山,之后古月火炮居高临下轰击,彻夜不息,最终陷落。”
“那是安宋人蠢,古月人挖土堆山,就任由他们?不会出城袭扰么?”
此时央青山都听不下去了,用力拉扯西胁坤的衣袖。
发现众将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西胁坤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叶天冷笑道:“你觉得安宋人蠢,那古月人也蠢么?出城袭扰,人少了,面对早有准备的古月人,连贴近都做不到便会被一轮轮火铳齐射杀干净。
人多了,就算冲入古月军中,也会被古月骑兵包抄,陷入混战之中,那时安宋军不回城就要被全歼,若是回城,古月军衔尾追击,便可跟着溃败安宋军直接杀入城中。
自不量力的蠢货,朕见得多了,可能蠢到你这个份上,朕还是头一次见,你也能成为族长,西胁氏危矣。
如此蠢货,也有资格在此浪费朕的时间,滚出去!”
“你就算是大周天子,也不能如此看不起人,军人就当马革裹尸,以死报效国家,只要能摧毁古月人火炮阵地,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只要紧闭城门,塔原城不就能守住了么?”
话音刚落,西胁坤就听到了身后央青山发出一声长叹。
“我,我说错什么了?”
苦笑一声,央青山小声道:“你没说错,可也大错特错。”
央青山古怪的眼神,扭头去看真英悦的动作,让西胁坤瞬间醒悟。
没错,若派军出城袭扰,紧闭城门的选择是对的,可不是对的是就能去做。
大战在即,如此危难之时,自己还怂恿真英悦进入大营之中,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夺兵权,有真英悦这杆大旗在,就算得不到所有北安军权,至少也能拉拢几个北安将领支持。
可刚才自己一番话说出来,别说其他北安将领,就算央青山也对自己失望了,没有哪个将领愿意听从一个从不吝啬官兵生命的统帅,西胁坤拉拢将领,争夺兵权的首要目标算是彻底流产了。
开局得到央青山的拥护,一下子就得到了玉鼎军两万军队的支持,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自己一番神仙操作,将叶天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一次出现在北安权利中心就有了如此精彩的亮相,让西胁坤难免发飘,可叶天默许他表演还好,一出手,就不断打西胁坤的脸。
更直接当众说素来以多智自诩的西胁坤是蠢货,让他大受打击。
原本西胁坤的嘴巴也不会乱说,可叶天看出了他的弱点,故意再度嘲讽,让大受刺激的西胁坤口不择言,最终惹了大祸。
“死守梨沙城,古月人的炮弹不单会轰击城墙,更会落入城中,杀伤百姓,既然梨沙城不足以作为依仗,又何必让百姓受累呢?
朕知道,你们很多人愿意死守梨沙城,是因为你们家乡父老都不在古月兵锋之下,只要梨沙城不失,古月大军就不敢沿河东进,尅平河两岸,苏克城,玉鼎山都会安然无恙,就算玉鼎军中官兵家属,也多在梨沙城,也就更不愿离开梨沙城了。”
听到叶天的话,北安诸将纷纷低头,显然被叶天说中了心事。
“可你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们家乡未在古月刀锋之下,可平山,毫无依仗。我们死守梨沙城,古月人短期内无法攻克,为筹措军需,必劫掠四方,距梨沙城只有五十里的平山必遭祸殃。
平山营是你们的袍泽兄弟,他们家人处于危难之中,你们岂能坐视?连自己袍泽亲人都不想保护,朕如何相信你们愿意保护百姓?”
叶天的话让北安诸将愧疚难当,而田中伦则满脸激动,双眼都放出了异样光彩。
古月大军逼近,平山营上下都处于一片恐慌之中,在北安,古月人是能让小儿止啼的存在,平山营官兵自然担忧在平山的家人安全。
他们是哗变过的军队,又曾和反周权贵暧昧,可谓劣迹斑斑,心中担忧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恐怕在三国军队之中,平山营是最为拥护叶天率军与古月野战的决定的。
田中伦没想到,平山营这么一支不被信任的军队,在叶天心中还有位置,哪怕叶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