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脑袋旁土墙上打出一阵尘土,可指挥作战的旅帅却不在意。
看着跑回来的队正,北安旅帅怒吼道:“岂有此理,你怎么又退下来了!”
“大人,冲不上去……”
话还没说完,队正就被一脚踹到在地,“胡说!不过死了四个人,就冲不上去了?”
“大人,我只带了三十个兄弟。”
三十人死了四个,看似不多,可阵亡率已经一成多了,这显然超出了北安军素来能承受的极限。
对面的马匪也是老手,地面上丢满了木柱乱石,战马无法冲锋,只能让这些骑兵靠两条腿作战,步战本就不是他们所长,再冲锋,只是白白送死。
“你还记得大周皇帝陛下说的话么?周人看不起我们,权贵官员们看不起我们,就连梨沙城里的百姓也看不起我们!
白石肴这个老东西和陛下打赌的时候,我就在场,我就站在陛下身后,我当时恨不得抽刀砍下老东西的狗头!
可现在看你们是怎么打仗的,我觉得,他们看不起我们是对的,就你们这幅贪生怕死的德行,我都看不起你们!
我一个汉子,怎么有你们这么废物手下!不想被人看不起的,都跟我一起冲,让没卵子的躲在后面好好看看,真正的爷们是怎么打仗的!
你们躲好了,躲安全了,千万别死,好好的混饭吃,骗军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祝你们平安!”
听到这话,队率直接把自己的头盔丢在地上,“旅帅,你别看不起人,在这里,没几个是怕死的!冲锋,我第一个上!”
“还轮不到你,第一个是我!”说完,旅帅就开始脱自己的胸甲。
火器出现后,盔甲的作用不断被削弱,叶天便复制出胸甲来,专门装备骑兵。
这次剿杀机动性极强的马匪,步兵没什么用处,各军选派出来的,都是骑兵,还是最为精锐的骑兵。
胸甲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可如今步战冲锋,胸甲就严重限制了他们的速度和灵活性,对宁死也要攻下敌人阵地的他们来说,牺牲防御力换取敏捷度,很划算。
看到所有官兵都自愿冲锋,旅帅欣慰的点了点头,“好,都是有种的汉子,跟我一起冲,杀光马匪!”
对面的马匪没想到,素来孱弱的北安官军也有血勇爆发的一面,竟然都被吓住了。
零零散散的放箭开枪,射到了七八个士兵,可士兵们已经红了眼,没人在乎随时降临的死亡,所有人只有冲锋这一个念头。
自新营旅帅冲上阵地的时候,马匪们已经彻底慌了,没死战到底想法的他们,面对红了眼睛的自新营,根本没有交战的勇气,纷纷转身逃走。
之前三次冲锋,死伤二十多人都攻不上去的马匪阵地,竟然付出十几人的伤亡后,被一鼓作气攻了下来。
请将不如激将,叶天的激将法,成功激起了各部官兵们的愤怒,马匪第一次领教了官军无保留剿匪模式的恐怖。
“屠龙宝刀”的传说,本就让各部马匪互相残杀争夺,不仅能只会全局的掌盘子死了,几个赫赫有名,势力强悍的马匪首领也在得到“屠龙刀”后,被手下所杀。
数千马匪之中,已经没人能有足够威严,将马匪们统合起来。
宝刀争夺,让马匪损失不小,如今又一盘散沙,在北安新军攻击之下,毫无抵抗之力。
新军剿匪的意志相当坚决,哪怕马匪使出了丢弃金银粮草这一传统逃脱手段,各部新军也不为所动,死死咬着马匪不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处剿匪军情也汇总到叶天的手里。
对于新军的表现,叶天十分满意,吃饱喝足后,便带着随驾军队准备巡视一番,可这个时候,田中伦惊恐的发现,叶天的御马竟然丢了。
一共三百多匹战马,丢的偏偏是叶天的御马,田中伦都怀疑有自己的仇家过来专门报复了,叶天虽没太在意,可田中伦不敢含糊,放出手下官兵,全力搜寻丢失御马。
几个农夫围坐在火堆旁,听着面前哔啵作响的火苗声,心中七上八下,每个人脸上紧绷着,时不时向四周张望着。
忽然,身后的树林里传出一阵马蹄声,几个人像是受了惊一样迅速起身,拼命踩向面前的火堆,试图将火苗熄灭。
“干什么的!”
他们的举动很快引起平山营骑兵的注意,几名骑兵迅速赶到,农夫见状,慌乱之下准备逃跑,谁料,被快人一步的骑兵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跑什么?”
农夫们被骑兵围住不敢动弹,看了看他们的铠甲,才意识到这是大周的人。
“军爷误会,我们不过是这附近山上住的农夫而已……”
田中伦在他们刚才想要销毁的火堆旁发现了一张马皮,上面的纹路似曾相识,等他让人将那马皮翻过来的时候,吓得他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天子的御马,就剩下这么一张皮了?皮都被拔下来了,御马肯定是活不成了,就是遛个马,怎么还把